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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氏站了起来,连带着夜清眉也站起来了。夜连绵看了她二人一眼,依然坐着没吱声。
穆氏指着萧书白大声道:你们做了那样恬不知耻的事,不知道低头做人,反而一再向我的女儿发难,你真当我穆千秋是死的不成?之前因为家里大丧,为免在这种时候家宅纷乱,能忍的我都忍了。又因为我男人死了,你们家二爷要做家主,我能认的也都认了。但是萧书白你有完没完?你女儿是因为什么受的伤你心里没有数吗?你哪来的脸让我女儿给她治?
放肆!老夫人砰砰地拍起桌子,穆千秋你疯了不成?
我是疯了!穆氏真急眼了,欺负人欺负到这个地步,难不成我还任你们搓磨?我要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那我还有什么脸当她们的娘?
她走到夜温言跟前,用自己的身体将女儿严严实实挡在身后,萧书白,有什么话冲着我说,言儿是小辈,她的事自有我这个当母亲的做主!
有那么一瞬间,夜温言几乎以为自己并没有离开从前那一世,还是在玄脉夜家的大宅里,还是跟那群血脉相连的家人在一处。
那一年她不满十六,担着家主位,却尽不了家主事,总有些旁枝族人不买她的帐,不信服她这位家主,隔三差五就要来挑衅一番。
妈妈就会在有人向她发难时挡在她面前,大声地说: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言儿虽是家主,但是年纪尚小,她的事自有我这个当妈的替她做主。
如今不再是年少无知了,虽然顶着个十五岁的身体,但是在这具身体里面的,是一个三十岁的灵魂。萧书白夜红妆包括老夫人这种小打小闹的魑魅魍魉,如何能入得了她的眼?
于是她也站了起来,搭着穆着的胳膊,探了头去问萧氏:二婶反反复复提三姐姐和六殿下的事,是在提醒我曾经被人抛尸荒野吗?本来都快忘了的事,你这一提我到是又想起来,当初主张把我抛尸的,可就是你的女儿夜红妆呢!你这是在提醒我要报仇吗?你说你跟自己的女儿是有多大仇,非得提醒我这个。
穆氏整个人都在颤抖,是气的,是听到女儿曾经被人那样对待,气得快要七窍生烟。
夜温言搭在她胳膊上的手就握得用力了些,轻轻地道:母亲别生气,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穆氏怎么能不气,不但气,她还心疼。
你是我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只要一想到你一刀扎心,还被人扔到城外去,我灭了他们满门的心都有。可惜娘没本事,若是你父亲还在,他拼了命也是要给你报仇的。
夜温言心里发酸,有原主的反应,也有她自己的反应。
父亲,前世父亲就早亡,没想到换了个人生,还是没能全了一场父女缘份。
没事,父亲不在还有我,这个仇我自己就能报。她勾起唇角,笑意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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