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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从宽大的神甫袍子里拿出两份事先拟好的认罪书。
“如果上面的叙述没有其他问题,请在上面签字。”
检察官翻看认罪书,见到他的罪行:渎职、构陷、私设法庭……
“我没有把您和某位夫人的婚外情纳入其中,我不是您的前妻,无权要求您忠贞。”
但事实上,表面一派正经,私底下毫无检点的检察官——已经在今天开庭的那短短一个小时之内,成为了全巴黎的笑柄。
“这里还有您妻子的。”
检察官木然看着德·维勒福夫人的认罪书——上面写着的罪行是:“毒害德·圣梅朗侯爵夫妇,以及尝试毒害仆人巴鲁瓦与瓦朗蒂娜·德·维勒福未遂。”
“您是说,您是说……”
检察官结结巴巴地开口询问。
“是的,您父亲的忠仆,以及您的女儿,都好端端地活在人世。”
“因此您妻子对这两位所犯的罪行都是谋杀未遂。”
基督山收回了那两份经由检察官确认签字的认罪书。
“在您和您妻子伏法之后,我会将您的孩子送到合适的地方,把他交给合适的人养育。”
“您是说,您是说……”
德·维勒福先生面带喜色,心思开始活泛。
“是的,我把她使用的药物换过了,换成了能让人在一段时间内暂时麻痹,看起来和死人一模一样的药物。”
“巴鲁瓦和瓦朗蒂娜都是因为这种药物而得救的。”
小爱德华的眼皮已经在微微颤动,这孩子似乎随时能够醒来。
德·维勒福慢慢地向后退,将他的手伸向书桌,那里一向放着一柄裁纸刀,不长,但是很锋利。
“爱德蒙·唐泰斯!”
维勒福突然大声称呼面前这个人的真名。伯爵冲他回过头。
“我不知道您是用什么方法从紫杉堡里逃脱出来,也不知道您是如何骗取了财富和今天的地位,但是——”
“您只是一个小人物!只是……”
锋利的裁纸刀冲着伯爵的胸口递了出去,“嗤”的一声穿过了神甫的长袍。
但是刀子没有刺进伯爵的胸膛,而是“叮”的一声,卷着刀刃弹了回来。
伯爵于是轻轻松松地抓住了检察官的手腕,顺势一扭,这只日常用于撰写起诉书的手顿时脱臼了,手的主人一声惨叫。
“是的,我是一个平凡的人。”
“我的心得到了挽救,我已经不再将自己看作是上帝的使者。我只尽力做我想做的事,尽力把每一件事都做好、做周全,而不去想以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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