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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时,被潮水一样的虫刺钻入肌肤的钻心恐惧,一边抽噎一边被按在药液中,全身犹如火灼滚油的滋味,此生此世都无法淡忘。
……
“……乔小姐,乔小姐?”
乔迩的心脏遽然收缩,眼睫一颤,惊醒过来。
窗外日光灿烂,一个晚上已经过去了。
一张圆脸立即从上空缩开,小莹松了口气:“乔小姐,您终于醒了。我刚才敲了好久的门,您都没应,又听见了里面有怪声,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呢。”
乔迩一怔,警惕道:“怪声?我说了什么梦话吗?”
小莹摇头:“这倒没有。我进来就看到您皱着眉头,满头是汗,手脚也在抽动,像是在做噩梦。”
“的确是做了个噩梦。”幸好没有在睡着时胡说八道,乔迩支起一条腿,扬了扬被汗浸湿的衣襟,接过小莹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才状似不经意地道:“对了,小莹,平时姬家的仆人变动得多不多?”
小莹想了想,道:“这个嘛,每隔一段时间,岁邪台都会招揽新的侍女。既然有人来,那就肯定有人走了。只是,一时之间,您要我说出是谁不见了,我也说不出来。”
乔迩托腮:“哦,没事,我就随口一问。”
依昨晚所见,纵蛊者应该是一只裹着人皮、极其凶残的魍魉。它一出手就连害两人,也足以印证其凶悍。岁邪台的侍女那么多,偶尔消失几个,再捏造好请辞的信件,是不会惹人怀疑的。怪不得这东西会这么有恃无恐。
这个姬家,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太平。
而且,她刚才问的是“仆人变动”,小莹说的却是“招揽新的侍女”。这变相说明了,只有女人的数量在减少。即是说,那只魍魉一直以来都专挑女人下手。
这是为什么?
还有,玉柝的乔家小姐惨死一事。硕大一块蓝巾被丢在了现场,是很直接的提示,也因为直接而显得太过刻意,不禁让人怀疑这是真正的凶手故意留下的线索,为的就是让后来者把怀疑的目标锁定为劣迹斑斑的蓝巾贼。反正他们犯的事够多了,多背一口锅也没什么。
若这个猜测是真的,这躲在背后的凶手,不仅提早知道送亲会走哪条路,还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选在婚礼前夕下手,恐怕一开始就是抱着破坏这桩婚事的目的的,而且,还采取了最极端的方式。
玉柝的乔迩好好的一张脸,被刀子划得面目全非,凶手对她的恨意之浓烈可见一斑,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若这是男人求而不得的情杀,那么,凶手多半是玉柝乔小姐认识的人。若是女人嫉妒成狂的仇杀,那么,凶手必然见过姬钺白。结合此人提前知道送亲的路线,可知她很可能就是姬家中的某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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