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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态是不管不顾的,象巴不得谁勃然一怒将自己杀了。

热怀碰了冰霜,萧骋也一时无趣,迟疑片刻后起身别去。

到门口时回身道:“你这等样人物,本不该在这里,放心,我会想法子弄你出去。”

桌前晏青衫冷冷哼了一声,用极低嗓音回道:“出去了,您会放我自由吗?还是关在您自家牢笼,听我日日啼唱?若是如此,那青衫便在此谢过了。”

说完便伏在案角,再不瞧萧骋一眼。

此时屋内唯一的烛火幽幽灭了,长夜顿时撒网,将一切光明掩却。

第二日胄王府内定远将军卫阶来访,萧骋与他乘夜说了些国事,待到酒尽鸡鸣时卫阶欲起身告辞,却发现萧骋神色犹豫,好似还有什么未尽之言,于是便将身端坐了,只等他开口。

半晌萧骋方才开口问道:“你可去过这京城里有家妓宅,无牌无匾的,里面养着个戏班。”

卫阶神色顿时扭捏,抬眼揣摩萧骋意图,良久才挤出“去过”两字。

萧骋将壶内温酒缓缓饮了,问他可知道这妓宅来历名头。

那卫阶立马陪笑:“也就胄王自爱不知,这朝内亲贵,又有哪个不晓得城内有个勾栏院,是静王奉圣上旨意修建,里面人物个个有倾城之色,且因习戏修身,连身子也分外软韧销魂。”

这话他起头时还含了逢迎之意,说到后来神魂便飘了去,头脸燥热,恋恋不忘那些个连场春梦。

见萧骋不语,他又将身子前倾,在萧骋耳侧低语:“其实要论勾栏院头牌,那还属晏青衫莫属,这人姿色自是不消说,就是只手也大大有名,人称胭脂红。哪日胄王得空了,可以向圣上讨要张如梦令,亲口尝尝这绝顶滋味。”

萧骋闻言心下一沉,脸上再挂不住悦色,将酒盏落桌冷声问他:“那卫将军又曾亲口尝过几次呢?”

卫阶春梦立马醒了,尴尬着赔笑:“胄王说笑,这勾栏院岂是我想去就去的,得圣上赏赐如梦令才能得进院栏。在下不才,统共也就去过两次。”

“勾栏院。”萧骋冷笑,往复念着这名。

突然间他开始明白那日晏青衫眼内痛后的绝望。

这是个由天下最尊贵之人围成的固若金汤的牢笼,没有人能是他的救赎,那长夜孤寒,也就只有直到他死才会穷尽。

他想起了他那双眼,那琉璃色里极尽的清澈,在这样欲念的泥沼里,是如此万般的不合时宜。

不自觉里他长叹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和他相识不过一日,却已是第三次为他喟然长叹。

然而伤感也只是伤感,他是个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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