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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桶酒水都喝见底了, 它把水桶弄倒, 努力把头伸到黑暗逼仄的水桶里舔舐剩下的酒精, 直到舔到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下它的口水了,可是它依旧没有停, 因为觉得这个装满酒水的酒桶有好闻的酒气,就像那个装蜂蜜的玻璃罐有好闻的蜂蜜气息一样。
舔到没滋没味了, 好不容易停止舔舐了,但它还是爱不释手, 一手抱着一个, 玩了整整一晚上, 完全忘记了安娜的存在。
安娜是靠趴在沙发背上睡着的,醒过来腰酸背痛,难受死了,大脑也昏昏沉沉,好一阵才缓过来。
不过缓过来后她就不再心情低沉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手腕获得了自由!
虽然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有点淤青的痕迹,像拷上了手环虐待过一样,因为安托万昨天桎梏了她这个地方很久很久。本来该难受的, 可是安娜闻着自由的芬芳,随意摸了摸手腕,心情还是雀跃又轻松的。
她探头往沙发后面去看,心里还想着看来安托万坚持做一件事情也有轻易放弃的时候,她很庆幸观察到这样容易放弃的安托万,那证明它也没有恐怖到一定的境界,可是当她真正看到安托万时,她的笑容就凝滞了。
此时安托万横放了水桶,然后把脑袋舒舒服服地放在上面,手里玩弄着空了的玻璃蜂蜜罐。
那蜜罐干干净净,像是被水洗了无数遍一样,可是这里不可能被水洗,所以不用想也知道,这蜜罐遭遇了什么。同理可得,酒桶被横放,可是地面却这样干燥,也足够说明了酒桶遭遇了什么。
“你喝光了?”安娜瞪圆了眼睛问。
“嗯。”安托万喝得现在还是熏陶陶的,像被温度刚刚好的太阳晒过,全身特别舒展。
此刻听到安娜的声音,它慢悠悠地仰头望向安娜。
可能是因为想到安娜是给它带来这样甜蜜感和幸福感的人,随心所欲的它直接给安娜露出了一个信赖的微笑。
它的声音细小到安娜几乎听不到,可是光看它的表情和嘴型,就完全能明了它在说什么。
它缓慢地对安娜笑,毫无攻击力的样子,任由别人左右的乖巧模样,安娜愣神的时候,也能细致地观察起它的外貌。
它的长相真的是很奇怪的那种,可是除去特殊的皮肤和鳞片,除去吓人的獠牙,除去突兀的腮部,它的五官和脸型似乎也不是属于丑陋那种。
它有着高高的鼻子,亮眼的眉眼,细长的嘴巴,瘦削的雕塑一样的脸型,虽然组合起来有种奇怪的阴郁诡异气质,像古画里面那种地狱里出现的恶魔一样,可是也不能说完全丑陋,只能说悚人。
可是任何惊悚的动物,原来柔和了表情,反应变得非常迟钝时,原来还有点让人感觉可爱的特别气质,尤其是在她这种看惯了它这种可怕外表的人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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