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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实在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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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妧走后,秦肆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他第一次见到温妧的时候。
并不是温妧印象中的她给他送搬家礼物的那一面。
而是更早的时候。
也是一个冬天,就像今天一样下着暴雨,凉意刺进骨髓,只叫人遍体生寒。
他刚把路名揍了一顿,揍得他拳头上全是血,揍得那人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呼吸,血从路名的鼻腔里缓缓流出,混进雨水里,红了一大片,瘆人得紧。
他那时想,路名可能是要死了吧,他或许也是要在牢里蹲上几年的,但他实在是不在乎,更不后悔。
如果再来一遍,他还是会那样做。
将带血的外套脱下随意塞进垃圾桶里,他跑到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个打火机和一包烟,出来找了个路边的椅子上坐着。
因为下雨的缘故,火一直也打不着,反复几次后,他有点不耐烦,最后干脆用掌心护住了火苗,烟头成功被火苗点燃。
“妧妧,快去。”
略微严肃的声音在秦肆耳边响起。
秦肆抬眼,靠着街边路灯那昏暗无比的灯光,他看见了温妧。
小姑娘裹得严严实实的,脖子上套着粉白色围巾只能看见半张脸,脚上还踏着毛茸茸的雪地靴,像是一只小北极熊,温柔可爱。
她慢吞吞地走了过来,手中还拿了把伞。
秦肆眯起眼,恰好撞入温妧的视线。
小姑娘眼睛漂亮极了,黑白分明,一眼便能望见底,干净到像是染不上一点点世俗的脏污。
而他。
刚刚脱掉了染血的外套,里面只剩下一件单衣,因为暴雨的缘故,已经全部黏在身上。
黑发湿漉漉的,全部粘在额顶,眉骨的痂裂开,正在往外渗血,想来便是狼狈不堪的。
他们两个,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这边,狼狈又肮脏;她那边,干净又明澈。
小姑娘将伞递给他。
她的手很漂亮,手指纤细,肤色白皙细腻,连交错的青蓝色血管都清晰可见。
她说:“给你伞,别淋雨,会感冒的。”
她声音娇娇的,又软又糯。
秦肆笑了声。
看了眼小姑娘羽绒服上印的A中字样,又瞧了眼她背后站的严肃女人,秦肆想他大概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小姑娘刚从A中下晚自习,被妈妈接走,看到他以为是个流浪汉。她妈妈为了让小姑娘从小培养善良性格,便让她给他送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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