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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她,念及她几乎板上钉钉的花魁身份,小丫头们不敢多说,把饭食交给她就匆匆跑远。
进入阴暗潮湿的船舱底,光通过唯一一扇巴掌大的窗户投射下来,照在那张惨白的脸上。
确实漂亮,可惜了落到这种地方来——这是樱樱瞧见许瑛时,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吃饭吧。”她摸出今早剩下的半个馒头放在碗中,虽然冷硬了些,但总好过馊饭。
樱樱见多了初初上船时心高气傲、总以为能撑着一口气熬过去的姑娘,见她迟迟不肯转身过来,冷笑两声,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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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死人嚜!”同屋而住的姑娘听着那惨叫声,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半夜里嘟嘟囔囔了一声。
樱樱拥被躺在床上,睁眼瞧着窗外一弦明月。
那许瑛的眼睛,就好像月亮一样,可真干净又好看。
“要死也不死远点!”惨叫声终于渐渐低了下去,姑娘骂了一句,翻身过去继续睡了。
樱樱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等房间里响起轻微的鼾声时,她悄悄穿履下榻,推门往船舱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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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樱花吗?”正上药时,许瑛冷不丁问了这一句,叫樱樱动作一愣,药粉撒得多了些。
这是她花了不少银子才央人买来的药,竟被如此白白浪费,樱樱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我瞧见你鞋上、手帕子上都绣了樱花,是你自己绣的吗?你可真心灵手巧,绣得真好看。”
许瑛被她抢白一句也不在意,爬在草席子上任由她给自己上药。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用那双如月光般纯洁的眼睛看着她。
船上的人都叫她“玉奴”,刚才那两个打人的婆子也管她叫了一声“玉奴姑娘”,她没道理会听不见。
心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攥住,她低着头躲开她的目光,只道:“樱樱。”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是因为锁骨下有一朵樱花状的胎记,便自作主张给自己取名为“樱樱”。
她不需要父母,她自己就能为自己做主。
“你的名字真好听,说来也是有缘,我叫许瑛。”
她说着,费力执着樱樱的手,在她掌心分别写下两个同音不同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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