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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顾君……顾,顾君……是我们孙家对不起你……是我,是我……错了……”
他说:“顾,顾君……求求你,求你,帮帮孙家……就当是,当是……再,再帮一次,允之……”
他说:“允之……允之他从未负你啊!”
柳顾君鼻尖一酸,终于落下泪来。
她庸庸碌碌苟活了这么多年,为的也不过是这一句“允之他未负你。”
如今她快要五十岁了,终于听到了这句话,却开心不起来,也轻松不起来,因为那些心里头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已经死了。
她爱的人死了,她恨了一辈子的人如今也死了。
只留她一人在这世间,单枪匹马的应对千千万万魑魅魍魉。
“孙凝骨非我所杀。”柳顾君开口道。
她很累了,可她知道她还不能倒下,因为她的身后还有热酒,她的身后还有……
柳顾君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陡然犀利,她又变回了方才的那个高冷又孤独的刀客,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那是谁……杀了我的父亲?”开口说这话的人是息之,他靠在一名孙家弟子身上,咬牙切齿地问。
如果说那簪子的事情还有商榷的余地,那这孙凝骨的死,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孙凝骨死在柳顾君的脚边,堂内只有柳顾君一个活人,她的刀犹在滴血。
柳顾君环顾了在场所有人,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满是敌意,她并不害怕,她只是感到难过和悲哀,因为她并不知道是谁请来了鬼面人。
她只能目光怜悯的望着息之,告诉他:“我不知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中刀了。”
“若你方才所言都属实,为何你再拿到簪子的时候不立刻来孙家找人,而非要等到今天?”凌虚道长趁机厉声道,“可见你方才所言,也都是假的!”
此话一出,本来安静的祠堂内又嘈杂起来,众人皆是恍然大悟,议论纷纷。这其中还不乏对冷州羽冷大侠的恭维之声,这柳顾君可不就是在撒谎吗?
“我被人拖住了。”柳顾君皱眉道。
她发现这件事情似乎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死局,杨散酒那个蠢货,一把年纪了还是搞不清楚状况,非对她死缠烂打,最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不知道那老匹夫是不是还活着。
可就算他活着,她也不知道要去何处寻他。
“是谁?”
意料之中,有人如是问。
“是……”柳顾君抿了抿嘴,“是杨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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