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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边的风很大,吹在她满是汗水的背上,寒意透骨,迎面而来的层层热浪,将她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顾长清抬起眼看了热酒一眼,他想让热酒快走,不要管他了。
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没有力气了,脑袋枕在一片血泊里,被本能驱使着不断抽搐。
热酒颤抖着,她的耳边又响起母亲撕心裂肺的笑。
……
“冷州羽,你弑兄弑父,你不得好死!”
是,她是在笑,她是疯了,她是在笑。
“她会长成一把最锋利的刀,割断你的喉咙,让你悔不当初!”
她笑的好可怕,她像地狱里面爬出来的厉鬼,她是在索谁的命?
……
“娘,不要……不要……你不要这样……酒酒,酒酒害怕……”
热酒大喊一声捂住了脑袋,原本握在手中的短剑,掉到地上。
“哐当”一声,震耳欲聋。
她猛地睁开眼睛,低头望向那柄短剑。
那是……那是父亲给她的短剑,也是在那年的大火里,他把着自己的手,紧紧握住了它。
他说:“酒酒,去做你想做的事,去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他说:“酒酒,握住它,别再掉了。”
握住它,别再掉了。
热酒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抖动的右手,她用左手死死抓住右手手臂,捡起来那把短剑,紧紧握在手里。
冷州羽是在故技重施,他想用和当年一样的方法将自己弄死在山里。
可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了!
“他娘的!”
热酒狠狠啐出一口血沫,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向顾长清奔过去。她紧紧握着短剑,自下而上扎进树干中,另一只手直接托着,用尽全力,将那树抬起来一点。
“顾长清,快……”她憋着一口气道。指甲嵌进树里,从中间断裂开,她亦浑然不觉。
顾长清一手撑地,往旁边翻了个身,热酒再支撑不住,双手脱力,大树又狠狠的砸在地上。
两人瘫倒在地上剧烈的喘息,崖边的风吹过来,带来一点新鲜空气,也助长了火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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