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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开的动静,有些痴傻的老人转过脸,似乎是想向这边爬。

唷!

村妇抄起门边杵着的一根柴棍,向着老人赶了赶。

快回去,别吓着贵人们!

说罢,她对着陆秧秧赔笑:这是我家婆母,年纪大了,有些失心疯,不准我们靠近,住在家里时常操起刀子就要宰人。奴家和夫君也是怕了,才把她关在这儿。看着虽不好,但饭食从来没有缺过。

杜阿婆?

这时,走过来的段峥明认出了柴房里的老人、

他对着村妇失声震惊:不是说杜阿婆已经去世多年了吗?!

村妇便又拖着腔调解释:段相公,您也理解理解,这老人疯了要杀人,传出去总归不好听。我家女儿去年才嫁人,要是被夫家知道,她多为难呐!

阿婆听到段峥明的声音,浑浊的眼睛突然迟缓地动了。

她向着段峥明伸出溃烂的枯手,嗓子像是被砂砾磋磨了无数回:段!段!段!

段峥明大步向前,进屋握住了阿婆的手:阿婆,是我,我是小段。

村妇有些慌了。

但此时已没人再留意她。

段怀在陆秧秧的吩咐下,晃着双丫髻,匆忙端来了一碗清水。

陆秧秧在水中倒了润喉的药水,亲手端去给了阿婆。

阿婆渴极了,抢过水碗便狼吞虎咽,呛得厉害也还要继续喝。

张百里和段怀马上又一起去端来了更多的水,让阿婆慢慢喝。

村妇还想阻拦,被晏鹭词一把匕首抵在了喉咙上。

她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

她看向晏鹭词,下一瞬便被少年冷着的眼睛吓得两股战战,再也不敢乱动一下。

柴房内,阿婆听清了是段峥明的声音,抖着枯爪般的手,从烂掉的被褥里摸出了一张纸。

这张纸被捂得酸臭,又被汗渍和汤水浸得久了,除了落款处一行八月十八可以看清,其余的,便只有前面几个断断续续、根本无法读通顺的字还能辨认。

而阿婆并不识字,也早已难以视物了,因此只一个劲儿地将这张纸塞给段峥明:看!快看!去找!去找!

陆秧秧见阿婆的情绪过于激动,又急忙忙地从小布袋了翻出了安神的香草,给阿婆嗅了嗅。

在安神香草的安抚下,阿婆逐渐恢复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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