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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大大方方,毫不遮掩,令妇人一听就知道是在骂她。

妇人顿时瞪起眼想要骂回去,这时,她眼前面容一直掩在斗笠下的人忽然抬首,露出了双眼。

明明长了张大众又平和的青年脸,可眼睛里的寒冽却如一把已经逼在喉间的利刃,让她喉咙发紧,已经张开的嘴愣是没敢骂出一个字儿。

走啦。

陆秧秧碰了碰晏鹭词的手指。

感受到陆秧秧的碰触,晏鹭词眼睛里的寒冽瞬间消融了。

他低下头,看了看被她碰过的手指,将愉悦起来的面容藏进了斗笠下的阴影里,听话地跟着她离开了。

直到两人走远,梗在原地的妇人才悻悻地低咒了一句。

她甩开儿子,转身走路,却眼见着越走越快,最后竟奔跑了起来,在路人的惊呼声中,力道极大地笔直撞到了一颗大榕树上!

等她迷茫地转回身后,她鼻腔里的血突地一股脑地向外涌出。

仔细看,鼻头都有些撞歪了。

刚出山谷呢,不能闹出人命。

感受到剧痛的妇人发出尖叫时,已经走到了另一条街上的陆秧秧正在教育晏鹭词:刚才我要是没拦你,你是不是打算出手捏爆她的脑袋?

没有。

斗笠下,晏鹭词的嘴角一直翘着。

他开心地告诉她:今天终于可以甩掉山谷里的人、单独跟你在一起,我心情很好,打算给她全尸。

那也不好。我们这次出来,一切要低调行事,随便用个咒、让她撞上大树、长个记性就行了。

说着,她低头从他的斗笠下观察他的脸。

宋谶给你做的宋芦牙套有好好着吗?我刚才是不是看到你露出自己的小尖牙了?

西南山谷,竹楼外的空地上,段峥明摸着大王,一会儿接一会儿地叹气。

终于,他憋不住了,摸着自己健硕紧实的胸口吁道:让他们两个人单独出去,我这心总提着。

该提着心的,是惹到他们的人吧。

薛盈躺在竹椅上闭着眼,闻言挖苦道:那两个人,可没一个是会吃亏任欺负的,晏鹭词不须说,陆秧秧也没长一颗良善的心。要不是山谷如今这个境况、她怕给山谷惹麻烦,对上外人,她未必会比晏鹭词收敛。

竹椅旁,方为止伸出手,把薛盈偷偷盖在脸上的珍珠扇拿开,换来了薛盈的一个白眼。

他素冷着瘦削的脸,并不在意,垂首在面前的棋盘落子。

而这会儿,被他们念叨着的陆秧秧已经找到了县城唯一的车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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