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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盈同她说过许多话。

尖酸刻薄的话、阴阳怪气的话、凶巴巴的话、烦躁不耐烦的话

但没有一次是这样平静到心死。

看着薛盈一步步走远,陆秧秧全身的温度仿佛也跟着她离开了。

绝望令她的五脏六腑都被冻成了冰。

她的脚动了动,想要跑向她。

薛盈:不要跟着。

陆秧秧的脚停了下来,沉重地再也迈不开。

许久许久,久到薛盈的气息在四周彻底消失,陆秧秧才冰塑般地僵硬踏出步子,向外走去。

她从山谷的宝库中找到了薛盈所说的那条名为风筝线的宝器。

细细的一条丝线,红的一端系上主人的手指,白的一端则系在需要被看管的犯人手指上。

系上后,丝线会消失不见,但同一时间,对方便变成了被你牵住的一盏纸鸢,虽然并不是毫无自由,但也只能在你心意允许的范围内行动。

最有用的是,对方哪怕只是稍微地用上一丝的灵力,都会如实地通过风筝线传过来被她知道。

如此一来,晏鹭词就别再想背着她、用灵力去干坏事了。

这正是陆秧秧最想要的东西。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既然晏鹭词还是原本的晏鹭词,那他对其余人的危险性就还在,如果将他放出来,那她就得负起责任,决不能让他离开她的视线。

可她始终没有想到特别保险的办法。

风筝线却将一切都解决了。

薛盈啊,总是能想的这么周到。

虽然嘴上从来不饶人,但对她,她有求必应,处处时时都在为她着想。

陆秧秧将红色一端的风筝线系上自己的手指,带着它回到了地牢,将白色一端的丝线在晏鹭词的手指上打了结。

随后,她便把这盏漂亮的风筝拉回了卧房,按照薛盈的吩咐,给他点了火炉,又把药膏塞给他,要他好好地化开涂抹。

从头至尾,晏鹭词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却没出一声。

放下药盒,陆秧秧坐到了妆奁架子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呆呆出神了很久。

忽然,她动了。

她对着铜镜,抬起手,一个一个,把头发上所有的发饰卸掉,披下了已经过腰的长发。

随后,她左手将头发在手中抓成束,右手拿起剪子,无任何犹豫地从耳后用力地剪了下去。

随着咯吱咯吱的几声,发丝根根断裂,陆秧秧握着发束的手一松,它们便厚重得一片片坠摔在了地上。

这种简单粗暴的剪发方式,最终剪出来的头发,自然是连狗啃的都不如。

晏鹭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走到她背后,向她伸出手。

陆秧秧在铜镜中跟晏鹭词稍一对视,便看懂了他的意思。

她将手里的剪刀交给了他。

久久无言,只有炉火噼啪的细响和剪刀合上时的轻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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