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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可笑了。

他就应该在身体恢复的当天,把这些人全都杀光,山谷里的人、村子里的人,除了陆秧秧外一个不留,然后把陆秧秧捆在身边,日日夜夜只准看他一个人。

这样就够了。

他不可能得到更多了。

陆秧秧不会喜欢真正的他。

他早就该明白了。

陆秧秧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在山谷内无故杀戮,这是重罪。

即便最终没有酿成大祸,但所做作为,仍不可谅。

她是谷主,理当施罚。

西南山谷的地牢洞穴已经空了三代人了,宝器炼就的刑具却不见一丝锈迹,个个闪着嗜血的红光。

一嗅到晏鹭词这个被关在困囚笼里的生人气味,沿途石壁上的不少刑具登时咣当作响。

直到响得最凶的那个被陆秧秧抬手一扬,削掉了镶着的半颗宝石,其余刑具才服帖地安静了下来。

穿过刑具房,便是地牢的中央。

那里浮着一座比困囚笼更大的牢笼,牢笼四周皆是清澈见底的水潭,潭底繁杂的阵符清晰可见,每一道都闪着暗色的血光。

没等晏鹭词将这些新鲜的玩意儿打量清楚,潭底突然射出数道锁链,将他全身捆紧!随即锁链一甩,将他摔进了水潭中那个比困囚笼更加坚固的牢笼里。

落进那里的瞬间,晏鹭词的心脏猛地一缩,接着,他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

灵力,邪气,甚至连打赢普通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虚弱在他的体内逐渐侵蚀蔓延。

陆秧秧站在潭水对面,静静地望了他片刻:待在里面,很难受吧?

晏鹭词只是笑。

他虚弱得连笑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但这却让他更加想笑。

他很快就站不住了。

于是他毫不在意地席地而坐,仰着头,嚣张地同陆秧秧对视,简直是傲骨铮铮,绝不示弱。

陆秧秧抬起脚,走上了静如死水的潭面。所踏之处,潭水只泛起了几圈小小的涟漪,随后稳稳地将她托在了上面。

我一直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她站在晏鹭词面前。

你没失忆,正好,可以听听看。

你为杀俞望,在望峰门层层布局,用了河川先生留下的生长符术,引得俞望上钩。可是,俞望会上钩的前提,是他拥有可以御使动物的咒法,你必然知道这点,才会设下这个圈套。

她低头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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