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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晏鹭词刚才不肯离开的行为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但她并没有十分地责怪晏鹭词。
毕竟,换位思考的话,如果是她丧失了记忆、被编了那样的一段过往,结果没多久就蹦出来了一个跟晏鹭词有婚约的女人,她说不定会直接抡起斧子劈掉他的脑袋!
这样一想,她对晏鹭词的态度就更迁就了一些。
她主动扭过头,向他提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决定了,这次,只要晏鹭词问,她就好好地把她的想法都告诉他,不让他再因为不知情而受委屈了。
晏鹭词:没有。
陆秧秧:
他这么说了,陆秧秧一肚子的话反而都没办法讲了。
难道他其实并不在意宋谶的事儿?
他刚才坚持不离开,只是因为着急想要跟她过来看花开???
那她要是主动提,岂不是显得特别自作多情!
她越想越纠结,纠结到都把下巴压到了膝盖上,将自己抱得更圆了,跟只被人戳了以后蜷缩起来的球鼠妇似的,稍微用力推一推,都能直接滚走了。
晏鹭词看着陆秧秧圆球,一时间没有摸清她拧成一团的心思。
他说没有,只是因为他不想从陆秧秧的嘴里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一个字。
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他只要那个满身藏药岛臭味的人从陆秧秧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就在这时,那朵花猝然开了。
香气清清淡淡却连绵不绝,仿佛整座寂寥干硬的山谷都被这味道浸染,变得更加柔软美好了一些。
陆秧秧猛地抬起头,正好看到无数柳絮般的白色茸毛从白花的花蕊中飘出,随着风落进了四周荒芜的土地。
陆秧秧的心仿佛也随着这花、开出了一个口子,无数的花种被风呼啦啦地灌了进去,将她那晚过后便空掉的一处心脏填满。
忽然,她感觉到晏鹭词拉了拉她的袖子。
她扭过脸,发现男孩正僵硬地微仰着脸,动也不敢动。
陆秧秧:?
在晏鹭词手指谨慎又缓慢的示意下,陆秧秧才看出来,原来就在刚才,飘扬起来的茸毛中有几根飘错了方向,呼悠呼悠,最后竟落到了晏鹭词挺翘的鼻尖上。
陆秧秧见晏鹭词像只鼻尖落了蜻蜓、想扑又怕把它惊扰吓走的的小狗一样,嘴角不自觉就扬了起来。
她拢着手心,边轻声地对他说着不要动,边小心地将茸毛一根一根都扫到了手心里,然后郑重地在旁边刨了个坑,把它们埋进了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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