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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未出事前,她总是笑眯眯地跟在还很小的陆秧秧身后,帮她擦弄脏的脸、给她补刮坏的袖子。
山谷出事后,她明明胆子很小,连旁人的伤口都不敢看,却还是极力要求留在血都未干的谷里照料陆秧秧,不肯搬去村子。
直到她发现自己无法在崖壁山间独立生存,不仅照顾不到陆秧秧,反倒要陆秧秧时刻关心她,她才哭着离开。
分开居住后,两人便自然而然,不常见面了。
但感情是没有那么容易斩断的。
前年大贤向阿桂告白提亲的时候,陆秧秧正好到村子巩固断崖边的阵法,不小心就听了个全乎,捂着嘴在心里哇哇哇哇尖叫了半天。
去年夏末秋初,她从张百里那里听了一耳朵,知道阿桂有了身孕,特特地从山谷的宝库里找了好多补品,托张百里送过去。
此时听到阿桂难产了,陆秧秧立刻提起了心,手里提着的袋子不自觉垂到了地上。
村子里,一直有位产婆,多年来山谷里的婴儿几乎都是由她接到了人间。
但如今她的年纪大了,手脚没有年轻时那么有力。
发现阿桂生得艰难,她用尽全力在阿桂的肚子上助产推了几下,胎儿不见下来,她自己反而有些撑不住,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背衫。
阿桂则更不好受,很快便连呼痛的声音都微弱了。屋内闷热,豆大的汗淌满了她的脸和脖颈,打湿了她身下的床褥。
大贤靠在另一侧的床边,将手送在阿桂的手里,被她捏得生疼也没呼一声,只是眼中含泪地紧张盯着阿桂,眼眶通红。
这时,随着屋门推开,一缕清风透了进来。
薛姑娘!
产婆见到薛盈,如同看到了救星。
她激动地鼓励阿桂:薛姑娘来了,咱们没事了!
阿桂睁开汗水糊住的眼睛,努力地露出一个笑。
薛姑娘。
怕吓到阿桂,产婆走到门边,小声地告诉薛盈:胎儿位置不正,我摸着,膀子在外
情况危急,薛盈听完后,疾步往阿桂走去。
但她刚迈出步子,高髻上步摇钗尾的两颗飞凤金珠急急相互一撞,便又摇晃着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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