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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泥洗干净,她马上跑了回去,踮着脚尖趴在马车的车窗边,掀开布幔让薛盈拿出铜镜给她照。
见眼睛完全不肿了,她雀跃地伸出胳膊就要抱她,然后被薛盈嫌弃地用手指按住脑袋给推开了。
晏鹭词冷漠地歪着头,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想好今晚跟她要什么了。
他也要陆秧秧这样对他。
他也要她乖乖地对着他笑。
这样想想,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晏鹭词低头看了看他手腕上挂着的那颗没人能看到的铃铛,用手指把它拨动了。
晏鹭词拨动铃铛的瞬间,陆秧秧的心突然重重地揪了一下。
她向着晏鹭词看了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再跟薛盈打闹,而是悄悄地爬上马车,贴到她的耳边小声地开始说话。
解药?
薛盈听完,瞥向陆秧秧,十分没好气,我当时就不该给你那根毒针
嘴上不耐烦地说着,但她还是找出来一颗药丸。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交给陆秧秧:下毒前我可是跟你说清楚了,这毒对身体的伤害极大,是你点头非要给他下,我才把毒针给你的。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天了。这时间足够毒侵蚀到他的脏腑,这些伤,就算吃了解药也不会好。
陆秧秧一下就想到了晏鹭词昨晚的那次吐血。
她犹豫着把这件事告诉了薛盈,然后问:要是现在开始调养
陆秧秧。
听到晏鹭词吐了血,薛盈简直气得想拎她的耳朵。
你下次做事能不能不要这样轻率,既然惑心术还没解开,你们的生死就很可能拴在一起。万一他中毒后的身体受伤过重,无法调养,你要怎么办?
陆秧秧没有反驳的底气。
她没精打采地垂着脑袋,声音小小的:我知道了,我错了
薛盈瞪了她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口气。
陆秧秧这些年过得其实很不容易。
小小的年纪就在一夜之间双亲尽失,山谷的重压在她身上,各种污蔑和诋毁也都泼在她的头上,她成长得很快,看着总是无忧无虑、蹦蹦跳跳,但细数起来,却很少会有失掉分寸的时候。
薛盈扪心自问,没人能做得比陆秧秧更好了。
但正是因为这样,薛盈才更担心。
她到现在都忘不掉,在发现灵力无法受控后,为了不殃及山谷里的其他人,还没有花豹阿毛高的陆秧秧主动戴上了束缚灵力的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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