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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仍旧不肯脱掉那身黑色的斗篷,不愿露出一丝一毫的脸。
终于有一天,程恩一抱着他的琉璃古琴、一手拉着女童向河川辞行。
柳府事后,我心灰意冷,心中再无娶妻生子的念头。那日老天让我遇上她、看到她手臂上的这处胎痕,想必也是可怜我,把她送到了我身边,让我不至于老了没人供养。
那我便我决定,从此以后,她便是娇娇,是我的亲生女儿。为了她,我也要重新振作,再次踏上我的路,努力将我族中的音律之术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陆秧秧醒来,天已经黑透了。
她揉着眼睛,想了半天才想起她已经离开了长乐宫,在回家的路上了。
可怎么都没人呢?
阿盈?阿盈?
她睡了太久,睡得嗓子发干,发出来的声音小小的,都传不出马车厢。
喊了两声没人回应,她只能自己爬起来,把头伸出马车。
很快,她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段峥明。他砍柴生了火,正拿着树枝伸进火堆翻动着什么。
陆秧秧凭直觉判断,里面肯定是好吃的!但她刚睡醒,浑身懒洋洋的,怎么不想动,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趴在了那里,看着火堆发呆。
另一边,没发现陆秧秧已经醒了,正在烤芋头的段峥明说话还很小声:哎,过来把火吹旺点。
被他叫到的张百里向来跟他不对付,才不肯听他的使唤。
但怕吵到陆秧秧,他的声音也很小:哼,做梦!除了谷主,谁也别想命令我!
段峥明气得拿树枝指他:不干活就别想吃饭!
张百里甩了甩他火红的发尾,一点也不怕他的威胁。
我这儿有吃的,是谷主亲自带回来的。
他说完,打开陆秧秧拿回来的那几包乾果,挑了一个色泽最好看的蜜糖果脯放进了嘴里。
但他刚咬了一口,脸马上就被甜齁得皱了起来。
勉强把蜜糖果脯咽下去,他像是遭了天大的罪,伸出舌头一个劲儿地呸呸呸。
我不吃了。
他苦着脸,扁着嘴,把那个装着蜜糖果脯的小袋子递给段峥明,想让他也苦一次脸。
谁知道段峥明不上当:我可不爱吃这种粘叽叽的东西。
张百里没劲地把小袋子拿回来,无意中看到晏鹭词正盯着果脯看。
他想了想,觉得山谷里谁都吃不了这么甜的东西,于是,为了不浪费粮食,他就把小袋子推进了笼子,给了晏鹭词。
给你,你吃吧。
段峥明笑话他:他怎么可能吃你都不吃的东西?
这一路,晏鹭词对他们毫不理睬,仿佛除了陆秧秧,他们谁也不存在,他们也都习以为常了。
但此,晏鹭词看了看熟悉的袋子,居然在垂了一会儿眼睛后伸手把它抱进了怀里,一颗接一颗地往嘴里放,吃得腮帮都鼓了起来。
醒了就出来,在里面鬼鬼祟祟地看什么?
薛盈刚在路上给指甲染了妃色的花汁,现在正把十根手指举在面前,边晾着边走路。经过马车,一眼就看到了探头探脑的陆秧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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