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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警惕地握住手边的木棍,尖哑地问道:与你何干?
陆秧秧:的确与我无关,我只是来要我的报酬。
老媪略一怔,随即失声道:你杀了程恩?!
她不信:你莫不是在诓我?
陆秧秧一副爱信不信的口吻:刚杀不久,消息还没传出来,但您的耳朵那样灵,应该能听出长乐宫乱了。
老媪并不听她的,而是抖着手指从怀里摸索出了一个脏得看不出颜色的香囊,从中倒出了一块碎透了的石牌。
陆秧秧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命牌。
有灵力的玄门中人在加入门派时都会被立起这样一面命牌。
若是人好好的,命牌自然完好。但要是人受了伤,命牌就会出现伤痕,人受的伤越重,命牌上的伤痕便越大。等这命牌彻底碎了,人便也没了。
柳愫音手中的这面命牌想必是当年程恩入赘柳家时柳府为他做的。她有这个东西,难怪不怕被人哄骗。
碎了碎了真的碎了
老媪摸着程恩的命牌,忽然簌簌泪下。
但下一刻,她干枯的手指就死死地握住了陆秧秧,仰面望着她,声音里透着狂热:你杀了程恩!你怎么杀的?!他的死状如何,够不够惨?!!!
陆秧秧:血肉遍地,死无全尸。
好!好!好!
老媪连声大笑,整个人都亢奋得颤抖。
你替我柳家报了大仇,我定要给你送一份大礼!我要说,我要说
她情绪过于起伏,好半天才理清了话头。
对,我曾与你说起过殷缇,但我只提到他原本二十年前便该死了,如今却活着出现在这世上。可我却未曾告诉过你,二十年前,他为何未死
四周静静,无人叨扰,她伴着几声蝉鸣讲了起来。
那是二十年前,时候比现在晚些,已经是盛夏了,林子里的蝉声吵得人头痛欲裂,却也把我存在的声音给盖住了。我悄悄地躲在树后面,亲耳听到,殷缇受了重伤,被河川追上,河川拔剑就要杀他,却在最后时刻被程恩拦下了。程恩说,玄门最近有一个姑娘失踪不见,他怀疑是殷缇所为,想在杀死殷缇前先从他的嘴里问出来,让河川把人交给他。
她尖声嗤笑:那河川竟然信了!他刚一离开,程恩就对殷缇念起了咒,原本殷缇还剩着一丝儿的呼吸声,咒念完后,转瞬就没了声音。我现在想想,程恩肯定是那时就把殷缇冻进了冰里。什么审问,什么找人,都是哄骗河川的!那河川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兄什么弟,其实程恩同他早就不是一条心了!
老媪嘴中不断讥讽着,越说越开怀。
陆秧秧听了半晌,吃掉了小半袋蜜枣:这于我并没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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