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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藏在被子里很有安全感,也可能是刚才的那段太令人疲惫,躺着没多久,陆秧秧就睡着了。
再一次的,她梦到了高劲少年他们三个。
他们从锁着的屋子中出来后,巧妙地把锁恢复了原状,随后便轻手轻脚地开始在柳府找人。
可柳府里的人实在是很多,来往的宾客、巡逻的侍卫、端着瓜果菜肴准备宴席的侍女,甚至还有几个追着猫跑的小孩,几次都惊险地差点被发现,但最终都被他们身形轻盈地躲开了。
一番周折后,他们留意到了一间府宅后面的小屋。
说是小屋,但看起来更像是个柴房,唯一的窗户被人用厚重的棉被挡得死死的,看起来很不对劲。
高劲少年走过去,小心地将棉被挑开一角,看了看,随后转头向同伴点头。
就是这里。他的情况很不好,我想马上进去看看。
因为已经看清屋内没有别人,他们三人便轻轻地推门而入。
门一开,少女阿桃就低呼出声:好热。
屋子里是真的热。
这个时节,路上行人穿得都是单衣,虽然花叶已经不再盛放,但也还没入秋,屋子里却烧着好几个火盆,烟雾弥漫,甚至都有些呛人。
床上,长着黑色痦子的男人脸色蜡黄,身上压住好几层厚被,病恹恹的脸上满是汗水,还不断有汗顺着脸颊滑进已经湿透了的枕头里。
他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可外面走动的仆役众多,热闹欢腾,却没有一个人在这里伺候他、给他擦汗,三人心中都知不妙,走在最后的仗剑少年马上反手将门关上,以免被府中的人留意到。
关门的声音让痦子男人转过了头。
可他的眼睛里也全是汗,已经看不清来人了,只是隐约见到人影晃动。
他张开干裂的嘴唇:水给我喝点水
不等说完,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嗓子痒得厉害,咳嗽声久久停不下来,一声比一声凶,最后硬是咳出了一口鲜血。
这是怎么了?
看他竟病到如此,高劲少年急忙上前。
怎么是你不要不要靠这么近
痦子男人强忍住咳嗽,虚弱地费力用被褥掩住没有五官的下半张脸。
这是痨病传人的。
高劲少年心焦:不过几日不见,怎么就会病重至此?
站在后面歪着头看人的阿桃这时拍拍他的肩头:我来看看。
高劲少年听完,马上让开了一些位置给阿桃,并且跟痦子男人说: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阿桃,精通医术,很厉害!
又在外面瞎说了
阿桃嘟囔了一声,虽然是抱怨,但语气里明显有着小开心。
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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