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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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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宾与怜突如其来的道谢,颜离熙一时不及反应,直到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嘴角的淤青上。

方才情欲的痕迹还没来得及清理,红肿淤青更是无从消退,好端端的蟒袍已经堪比丐服。宾与怜毕竟机敏,只需稍加揣测便知道个大概,更不肖提到入朝前他在坊间听见的那些传闻了。

“御前太监颜离熙是今上的乳兄弟,同时也被传为有着龙阳之好的今上宠幸的对象之一。”

历朝历代的君王,有同性之好的并不在少数,只是这般的“宠幸”实在有名无实。一想到那骇人的“情事”总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方才那一点温暖就又消失得干净。颤栗以及呕吐的感觉驱动他跳下床榻,朝屋外奔去。

颜离熙没有阻拦,他看着宾与怜推开屋门踉踉跄跄跑了几步,却又不敢往宫道上去,他看他分开路两边过分茂盛的金雀花与凤尾草,莽撞地闯进了竹林。昨夜下了几潮雨,地还有些滑泞,他看着宾与怜月白的外衫上斑斑点点的新泥,就像一尾涸泽之鱼。

“寒州的旱情,大人不打算再谏?”

周围很静,虽然宾与怜已经走进了竹林,但颜离熙的这番话还能听得真切。

“还有秦江的漕运,大人以为就这样一走便能‘了之’?”

怔然立在原地,宾与怜不是不想去考虑,然而事到如今,再提这些,还能够得到解决么?

“你怎会知道我要谏的是寒州的旱情,又为什么会知道此事还会涉及到秦江的漕运?”

若宾与怜没有记错,那天他去勤政殿面谏时,颜离熙只是在前边带路,进殿后便被慕容帝屏退。

“你是寒州人士,大哥从商。你深夜面谏,我想不出会比大旱更值得你们关注的事,至于漕运……”

颜离熙倚在门边,身子微偻。下体的浊物因为没有及时清理而变得干涩,伤口似乎是慢慢地结了痂。他深吸一口气,努力驱走疲倦保持平静和温和。

“至于漕运……你不要以为皇上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宾与怜又是一怔。

搜刮印象中关于今上的所有传闻,无不是反复无常,暴戾独断——以及龙阳之好。心里其实早就已经笃定了他是个不好侍奉的君王,今天突然听颜离熙的这句话,心里重重地跳了下,隐隐地感觉到一丝端倪。可再想问些仔细,颜离熙却开始含笑不答。

“以宾大人的才智,相信很快就会有所了悟,那么在此前,还请大人暂时居住在古华轩中,就算是给奴才我一个生路。”

语气清淡,内容却沉甸甸。看着面前人无法掩饰的疲态,以及袍上隐隐斑斑的血渍,宾与怜默然。

“大人您何不将进谏的内容写成一份奏表,然后等圣上再次驾临……奴才可以保证,下一次,圣上不会再有今日的举动。”

下一次,还会有下一次么?

宾与怜不再却步,至少现在,逃,也无处可去。

颜离熙知道,眼前的少年暂时被自己稳住,或许他并不了解所谓“临幸”的真正可怖之处,或许他一心想要为民请命,又或许他是个真正准备尽忠效国的“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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