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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土豆泥又不好吃。
李维多垂下眼,指甲深深地陷阱墙壁里。她全身贴在墙面上,身后是她野兽一样的情人,半边脸下贴着的,却是她的父亲。
李鹤年的眸底带着笑意,像高高在上的神佛,眼眸低垂,悲悯地看着她。
大约是之前风进来了,画框上落了灰。她年轻的父亲是那样好看,却不长久。李维多怔怔地看着他的脸,.用手指去抚去他脸颊上的那丝灰尘。
可一只大手比她更快,“砰”地一声,画框被硬生生从墙壁上拂下来,摔碎在地上。
玻璃片碎了一地。
像他的心脏。
陈利亚掰过她的下巴,要看清她的脸。李维多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那双眼眸又黑又深,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漠,仿佛此刻不是他在享用她,而是她在用刀凌迟他。
“我是谁?”
他动作很重很痛,声音却很轻:
“你在想谁?你真的爱我吗,李可可?”
她衣裙半落,他却衣着整齐,缠在一起时,两人像生长在一起的树。
“我很清楚,你是我的情人,他是我的父亲。”
李维多用手覆住男人冰凉的眼眸,俯身去吻他的唇。她缠住他,眼睛望进他的灵魂里。那是蛇的瞳孔,幽深得要把他的灵魂绞杀:
“我从来没有弄混过,陈利亚,分不清的人是你。”
……
街道另一头。
车辆风驰电掣一般在黑夜中前行,远处蛰伏的明亮城市像巨大的兽。开车的人换成了小刘,朴浦泽坐在何双平身边,神情冷峻地阖着眼。
贾沈神情萎糜地坐在角落里,双手被手铐铐住,有点可怜巴巴的意味。何双平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车灯,好像万事都不放在心上。
指尖还沾着一点血。
张秋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他就站在楼下。那漂亮的颅骨他眼前崩裂开来,脑浆和血液粘在他的袖子上。
他指尖抹去那点血迹,就听朴浦泽问道:
“你见过李鹤年本人吗?”
“见过,但是不熟。”
“你们不是有生意往来?”
“李鹤年那种人,你和他相处十年,也不过是他眼里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你不常见到他?”
“连他老婆张秋都见不到他,我怎么可能经常见到他?”
“他为什么会和你做生意?”
“他需要钱。”
“可是据我所知,李鹤年很有钱,早期的研究都是自己提供的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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