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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上灯亮起来,就像陈利亚的世界。要么一片黑暗,要么流光溢彩。

“你95年出生,按照农历已经25岁,如果沿用一些部落风俗,或者初中那几年再叛逆一点,你的孩子现在都可以和我早恋了。”

男人走过来,慢慢按住她握花的手:

“你已经不年轻了,你该结婚了,李可可。”

……这可真是凭本事单的身。

台阶上黄叶簌簌的落,屋里焚香燃成直线。

李维多看着手里的花,爬枝的藤蔓攀折在她手指。

她慢慢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久到上辈子之前,原来她也曾住在山里。那时许尽忱不过少年,去山里拜一个钢琴大家为师,她悄悄跟在他车子后面,他行大道,她爬小路,冬天深夜行走在山林,天明时分终于见到他。

那时天将落雪,他坐在窗明几净的山间别墅,面前是雕花钢琴,和为他捧琴谱的管家。

那天他随意搭黑色小西装,手指修长,正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看着眼前一排同龄优秀孩子,要给自己选一个翻琴谱的琴童。

可他的视线掠过那一张张漂亮面孔,忽然隔着玻璃,对上窗外她的眼睛。

那时她的脸被荆棘划得一道一道,手指被风冻得僵硬,衣服破破烂烂,脚上都是泥巴。

只剩那一双眼睛。

只有那一双眼睛。

这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打动了他。只看见那个贵公子与她对视了一会儿,食指在她方向可有可无般点了一下:

“她。”

他说:

“我要她。”

……

然后她跟着许尽忱在山里住下。

一壑松风,在山间的生活,就如此刻,灵魂好像与不存在的渔樵为伍。长恨此身非所有。

“结婚?”

“嗯。”

“确定吗?”

“确定。”

“哪怕最后死在我手里,也确定吗?”

“我和你告白的那天,就带了戒指想给你。”

他看着她,慢慢说:

“这世界上从没有哪件事,让我这样确定。”

李维多低头笑了一下。

听说天子杀殉,众者数百,寡者数十。听说将军大夫杀殉,众者数十,寡老数人。听说婚姻是对自我的杀殉。她仿佛被诅咒了,她就像一个大型殉葬场,和她关系最亲密的那些人,下场可都不怎么好。

如果他不怕成为她下一个生殉——

她推开眼前的汤,扔掉手里的花,转过身,抱住身后的男人,把自己埋进他宽阔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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