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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利亚单手举起杯子,眼底倒映着她天生苍白的脸,平静地说:
“何双平死的那天,是你七年来唯一一次请假,可当天的监控显示,你并没有回自己的公寓,坐地铁去了城市另一头的乱葬岗。而后你不知所踪,第二天凌晨才回来——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在做这一切之前,你还销毁了自己的手机。”
这种不合常理的举动,就仿佛,她笃定有人在她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或窃听器。
可谁会这么做?谁愿意费这么大心思?
她不过是一个,初中毕业的金融公司总裁助理而已。
李维多站在黑暗里,良久,轻声笑了笑。
“原来,你连让我帮你看报表,也是试探么?”
陈利亚抿了一口茶水——茶又煮老了。她总是把东西煮过头,这一点倒和她的黑暗料理完全一致,都迫切地需要他予以正确的指点。
人有缺陷,才有婚姻和企业的分工。
所以,她是需要他的,每一方面都需要。
他也是需要她的……每一方面都需要。
月亮粼粼地落进杯底,许久,陈利亚抬起头:
“是。”
“所以,你一开始聘请我做你的保……管家,也不是因为你急需用人,而是因为,你笃定我是杀死何双平的第一嫌疑人?”
陈利亚“看”着她,这回他沉默了更久。
最终,还是对着她清伶的眼,轻声说:
“是。”
“我明白了。”
李维多弯起眼眸:
“世袭贵族的荣光,是不是?听曹品说,你上个理财分析师,曾经参与过索罗斯97年狙击香港,你家连打扫卫生的保姆,也是几十年前的雇佣军出身……想来,以我的资历,确实配不上给你看账本,也配不上给你煮茶倒水、洗碗做饭。”
“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低声说:
“我觉得你的茶煮的很好,饭也……还行。”
“可我觉得你弄错了一件事。”
桌上杯子被她裙摆拂落了一只,水一滴滴地滴下来,没有人理睬。
她踩着一地水渍,走回他面前:
“不管我去哪里,只要我不在案发现场,我的行踪就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笔迹鉴定?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只能作为间接证据,甚至都算不上证据……美国因为笔迹鉴定误判的案子还少么?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如此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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