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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多把他的手,一点点从她裙摆边扯开:
“许尽忱,人和人不是接一个吻,就要负责彼此的下半生的。”
“我不是小孩子,我明白这些道理,但是我们和其它人不一样,维多。”
李维多耐着性子:“哪里不一样?”
“我们已经相处十几年,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你也愿意把你的一切都给我。如果我们都可以为对方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李维多拉不开他的手,又隔着书柜镜子反光,看了一眼窗外: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不是看见,这是事实。”
“这不是。”
“这是。”
他握住她的手,贴住她自己的胸口,胸腔下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竟有点陌生。仿佛这不是她的心脏,而是一个陌生的机体:
“你问问自己,维多,每一次你挡在我面前时,哪怕有一秒,考虑过自己的安危吗?”
“……”
李维多回过头,看着他。
天空是一种很蓝的蓝,像大海被倾覆在了半空中。阳光如此温柔,温柔得连他细碎刘海,都带着一点熟透的栗子的黄。
“哪怕我脾气很差,但我可以听你每一句话,你让我不要打架,我就再没有打过架。”
他金边眼镜后细长的眼眸,冷冽而条理清晰。他坐在那里,除了偶尔显露的智障人格,大部分时候都带着谈判般的强大气场,要仔细分辨,才能从他的眼底看到温柔:
“你爱我的,维多,哪怕这不是爱情。”
“爱。”
李维多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忽然笑了:
“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爱是付出。”
“不,爱是谋杀。”
她俯下身,凑近他的脸,一点点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侧脸似冰雪,又似佛陀,轻声说:
“而我对你,既不想付出,也不想谋杀。许尽忱,我只是在还债,不是爱。”
……
同一时刻。
刚经历了“洗衣机警告”的玩具熊焉儿吧唧地坐在地上,身边是一滩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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