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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多又叉起一片青菜叶,正要吃进去,又忽然离开唇:
“您学过做菜?”
她这句话是信口一提,没想到陈利亚说:
“没有,今天是我第一次做菜。”
也是第一次给人做菜。
做菜这种低级技术的东西,不需要学习,但在此之前他的确从未想象过他这辈子居然还有为人下厨的一天——虽然完全是因为对方烹饪技术太可怕,他实在忍无可忍。
陈利亚切开一根皎白:
“所以,你企图没话找话蒙混过关的行为,是不可能成功的。”
“……”
“厌食症可以克服,既然让我开了先例,就要遵循用餐的基本礼貌,李可可,试菜和恭维是必备程序。”
陈利亚睫毛颤动了一下,眼眸漆黑如潭:
“我不要求你吃多少,但我做了几道,你就要尝几道,一道都不能少。”
李维多:“……”
……
这是和她有什么仇什么怨?
有时她根本感觉不到一天的流逝,没完没了地应付完几个客户,一天就没了,短得仿佛她的生命从未存在。
时间一转,已近黄昏。何壬羡路上给自己买了杯摩卡,鞋跟细得像一根长钉,在林荫小道上健步如飞。这个点车流一向不大,可今天不知前面出了什么交通事故,连人都过不去。她站在红绿灯前,看了眼时间,最后叹了一口气,转身抄了一条近道。
生活是一种缓慢的生不如死。
后工业时代,各行各业都一样。
生也没有价值,死也没有价值。
这条路,一面是商业区的施工地,还没竣工,几辆垃圾车停在路边,冷冷清清。LCC大楼和他们银行只相隔两条街,其中一条,还是她前男友王元的所在地。
何壬羡戴上降噪豆。
她穿过无人的施工大楼,耳机里,一个不知道是西班牙语还是意大利语的烟嗓女歌手,在反反复复地唱: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如此爱,然后恨,如此活着,但我已死。
走廊幽暗如甬道,她已经看见前面光亮。冷不丁一双手把她向后一拖,她愕然对上一双凶狠发红的眼睛。
下一秒,她脖子被人扼住,慢慢收紧。
“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女人……”
王元跪在地上,掐着她,神色狰狞如困兽:
“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她置他于死地?
这从何说起?
男人手劲太大,她摸到手机,想给李维多打电话,还未挣扎身体已脱力。脑中一片茫然,茫然自己为何要死。茫然自己为何今天就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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