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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摇摇头,语重心长地道:“你不求,不代表你皇伯父和我不求。你已经娶了楚卿,他们没有任何威胁,那么应当属于你的、你应当有的,便半分都不能差了!总要叫外人都知道,纯亲王功绩深厚,简在帝心,是他们都招惹不起的。何况你的媳妇的出身在那里,婚宴的场面越大,对她越好,她日后在京中行走,也更有底气些。”
言及此处,娜仁轻嗤一声,不屑地讽笑道:“这京师里的人啊,就是这些事,无趣得很,也罢了吧。”
留恒道:“楚卿心志坚定,又身为亲王妃,她在京中行走,不会遇到什么苦难的。真有人言语为难,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莫非楚卿牙尖嘴利?”娜仁有些兴奋,又道:“上次见也没看出来啊。”
留恒似乎轻笑一下,“您往后就知道了。”
比起牙尖嘴利地顶回去,有时候,被人无视的感觉,对于挑衅挤兑的人来说才是最难受的。
何况人家还不单单是无视你,人家是傲视你,根本不把比当一回事。
本来位卑者抓到位尊者的“卑”处嘲讽,自然是位尊者越当回事,自己心中越得意。但人家不仅不当回事,人家把你都不当回事,这样的感觉……扎心啊!
这都是后话不谈,只说留恒与楚卿成亲当日,圣驾驾临,同行的还有太后与皇贵妃,三位同行,依仗绵延,竟将王府门前的半条街都占去,旁人家的马车也只能退避,皇上与皇贵妃又为“高堂”受了亲王与新妇一拜。
与此对比之下,皇子公主倾巢而出参加婚宴,竟也不算什么了。
经此一回,整个京师对纯亲王的“简在帝心”算是有了清晰的认知。
婚宴当日,留恒与楚卿向康熙与娜仁行了礼,没等起身进行下一项,跪在那里,留恒忽然正色对着娜仁又行一礼,恳切地道:“多年来照拂教养之恩,留恒万不敢忘。此一拜,愿娘娘身体康健、事事顺心,得百年之福,享高堂之乐。”
“……好。”娜仁倾身扶他起来,笑眼看着他,“我也算是对得起你阿玛和你阿娘了,去吧,往后和楚卿好好的。你自己求来的婚事,自己求来的妻子,要好生待她。”
留恒尽数应着,“娘娘放心。”
娘娘算是尊称,娜仁身边几乎所有人,都会这样叫她,便是太皇太后、太后乃至康熙,偶尔也会打趣般地喊她“娘娘”。
但唯独一个留恒,他的“娘娘”,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娜仁从他牙牙学语听到如今他与人携手拜堂,二十几年,其中的寓意与情感,并不是皇贵妃娘娘或是慧娘娘所能够代表的。
她是真的把这个孩子,捧在手心上,一点点地呵护长大,在宫里倾尽所有心血照顾他、保护他,将他当成和皎皎一样的心尖尖。
性格与观念使然,她不会如佛拉娜她们一般将孩子视为自己的一切,也不会向留恒或者皎皎表露自己为他们做了多少、付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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