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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滨没再踟蹰,将画纸颜料一股脑全部抱到桌案上,抓起画笔,便埋头沉浸下去。
所有的线条和色彩都像刻在他脑子里一样,清晰真切,他下笔风雷、兔走鹘落,不多时,一幅画像便呈现在画纸上。
老妇看着他,目光交汇间,他已了然了一切。他能感受到她的绝望痛苦和仇恨,那股恨一直绵延到他自己的心中,熊熊燃烧,扑不灭,浇不熄。他和她的心是连在一起的,从她第一次出现在他笔尖下的那一刻起。
“钉子......”她说,“钉子......”
她死了,为他们死了,他们却仍不放过她,要将她钉在那口棺中,镇着蛇怪。
她连死后都要被人利用,不能入土,无法安息......
江滨握紧拳头,“咯嘣”一声,手指间的笔断掉了,他手掌上沾满的,不是颜料,是血,热得如岩浆一般的血。
“滨儿......”江杉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他坐起身望向儿子。
江滨从头到脚都沐浴在月光下,清冷的光像一件袍子将他裹住,他和外界,像是隔着一层膜,一层明明很薄却无法刺透的膜。
“滨儿,你在做什么?”江杉朝儿子走过去,虽然在屋子中,但扑面而来的冷气还是让他没忍住,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可是,在看到江滨铺在桌上的那副画时,江杉猛地刹住了步子,喷嚏也被憋了回去。
“滨儿,你为何画她?为何还在画她?”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江滨,两眼中全是迷茫。
“我就是为了画她才到这里来的。”江滨微启双唇,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来,”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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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封城
江杉扑了过去,他脸上还残存着睡意,手脚却极为麻利。江滨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把抓起桌上的年画,“刺啦”一声撕成两半,然后,似乎还不放心,他又将那两片纸叠起,再撕了一次、又一次......
纸片像蝴蝶一般从他手中飘落,每一片翅膀上,都染满了鲜血,血点飞出去,洒在他脸上,使他得逞的笑容看上去有些狰狞。
“你不能画她,你不能画......滨儿,咱们离开这儿,去官府自首也无所谓,就说那些年画都是我画的,和你无关,反正也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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