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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顾道:“下回注意啊。”

语罢便大喇喇的扬长而去了。

小侍卫在晨风中懵了一会,心道这就完了?统领不罚他了吗?

可直到他再也瞧不见宫门外贺统领的背影,这才恍然惊觉——

不对啊!

统领不是说他是来入宫面圣的吗,怎么走了?

而且瞧他身上穿的,不是重要礼庆场合,才需得穿着的金赤玉蟒袍吗?

登基大典不是已经过了一日了么?

小侍卫十分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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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贺顾所料。

新君登基还不到一个月,大臣们便在朝会上催了七八回,明示暗示着后位虚悬,宫中一个嫔妃也无,实在不像话,天子打光棍,成何体统?

且新君膝下又无一子半女,也是时候该广征秀女,为皇家绵延香火了。

只是大臣们积极,年轻的皇帝却很不给面子,不仅在朝会上沉着脸把折子摔了,又将叫他赶紧娶媳妇的大小官员一一数落了一遍,说尽管先帝悯慈,为国朝江山社稷考量,只要他们持服二十七日释服,然则先帝尸骨未寒,他们便要他欢天喜地的选秀,成什么体统?可又还有一分半分的良心?

于是上奏的言官、跟着附和的虾兵蟹将、便没一个幸免,统统给扣了个不忠不孝的名头,被打发回家闭门思过三个月去了。

本来还有人见劝不动皇帝,打算上芷阳宫去请太后劝皇帝,毕竟众所周知,皇帝对生母陈太后一向孝顺,想必也是愿意听她劝谏的,只不想此番皇帝对催婚一事,反应竟然这样大,这一通杀鸡儆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顿时再没人敢冒死去捋年轻新帝的虎须了。

毕竟大家也都目睹着,这位新皇虽然年轻,可登基之前,便已监国三年,他与昔日的废太子、和故去的先皇帝都不同,绝非讲究什么仁和宽厚、无为中庸、垂衣而治的老好人。

短短三年里,在他手上垮台的所谓老臣,便不止一个两个,皇帝瞧着年轻,当年未曾理政时又对君父对兄长们孝顺宽厚,却不知怎的,一到上了朝堂,整顿吏治时,便好似变了一个人,既有纲断魄力,说一不二,脾性又极雷厉风行,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虽然才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却丁点不好糊弄,万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君。

先帝在时,国库便早有亏空,虽然面上瞧着还是一片海晏河清、歌舞升平,但其实内里依然悄无声息的腐烂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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