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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头,声音却不由自主的小了。
他不挣扎,裴昭珩便松了手,重新站定回去。
王庭和、余亦承、龚昀三位议政阁大臣把这幅情形看进眼里,心中却又各自有了不同的考量。
说来也怪,这英鸾殿里五日的折腾下来,任他往日是如何的王公贵戚、风度翩翩、气度高华,到了今日却也都是眼圈乌黑、形容狼狈的,可却独独有他恪王一个例外,明明水米吃食,能让的几乎全让给了西侧殿的女眷,王庭和甚至见他喝水,都只是在杯口微微碰一碰润润嘴唇。
女眷孩子们夜里哭闹不休,弄得狼狈不堪,男人们也被吵得心烦意乱,心焦口燥无法入睡,可他却竟能笔直笔直的坐在长凳上闭目小憩养神,翌日早晨又雷打不动的在日出时醒来。
恪王穿戴虽然称不上简朴,但却绝对是一向简单的,与近年来汴京城中王孙公子时兴的打扮截然不同,他虽为亲王,瞧着身周却并没有什么贵不可言的氛围,恪王殿下似乎万年不变的总着一身玄衣,不过虽然称不上华贵,却也是干干净净、整洁修雅、气度磊落的。
可直到此刻,众人才忽地发现,原来旁人身上的华贵,不过是倚仗外物,只需得短短几日的搓磨,便会灰飞烟灭、烟消云散,如同梦幻泡影,可是恪王身上的这种修雅磊落,却是一种印入骨髓的、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气息,即使落入困境,也绝不褪色分毫。
然而越是这样,在这样的困境里,这往日里看似毫不费力的干净修雅,却越显得惊心动魄、弥足珍贵来。
裴昭临终于没好意思在继续发火了,瞥了裴昭珩一眼,哼道:“三弟也一样在这里困了五日了,你倒是悠闲好气度,一点都不着急,就不担心……”
裴昭珩却打断了他,道:“我有个办法。”
裴昭临与众人俱是一怔,目光相对环视一圈,才转头道:“你……你有什么办法?”
裴昭珩道:“这几日留心殿外脚步,大概摸清了英鸾殿前后左右四道门守卫的人数,换防时间,何处严密、何处宽松,都有规律可循。”
裴昭临闻言微微一怔,回过神来,瞳孔立时缩紧。
他也是习武带兵之人,岂能不懂裴昭珩此言意味着什么。
是了……是了,怎么他之前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怎么他就只顾着发火了呢?
裴昭临舔了舔唇,抬眸看着这个三弟的眼神,第一次产生了点微妙的变化。
“……三弟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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