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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风。”
贝梨彻底松口气,一瞬间竟然破涕为笑。
只是中风,不是什么濒临死亡的绝症,好好养着,还是能养好的。
而且他现在中风,她应该还能申请保外就医,每天陪着他。
脑中越想越多,贝梨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要谢谢这个病。
没跟着护士进病房,贝梨看着那两个警察的背影,反捏紧随厌的手给自己鼓劲,喊住他们:“警察同志。”
“贝小姐。”
“我有件事想问,就是我爸现在这种情况,能申请保外就医吗?出院之后把他带回家照顾。”
“保外就医的话,我们回去会把贝玉升的情况向上面汇报,需要监狱开会讨论是否通过,不过这都是走程序,一般是可以的,你们先在医院照顾,有什么需要我们会给你打电话,一切决定等监狱通知。”
贝梨脸上自收到贝玉升抢救的消息以来的愁云终于散开,有了喜色,“好的,谢谢警察同志。”
随厌也点头致谢:“麻烦警察同志了。”
等警察转身往病房走,他揽住贝梨的肩,温声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到时候把贝叔接山上照顾,那空气好,还清静,我们能天天和贝叔在一块待着。”
贝梨腿软脱力地靠他胸膛上,悠悠叹气,“我知道,现在已经好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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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通知下的很快,第二天贝梨就收到消息,让去办理保外就医的手续。
贝玉升也被通知一周后可以出院。
他话还说不清楚,嘴一张就流口水,右臂曲在腰前,手腕内弯贴着腰腹,粗糙不堪的手指翘起压低伸展不平。
刚醒来的时候,一见到贝梨,眼泪就止不住地掉,左手抬高,“啊啊啊”叫着。
“爸。”贝梨也眼眶湿红,泪包不住滑下去,意会他的想法,把头靠过去,伸到他左手下面。
他摸着,眼泪掉得更凶,涕泗横流。
他从小捧到大的闺女,这几年因为他的事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边流口水边喊:“小……梨……”
声音发出来都是唔唔唔,谁都没听清他说的话。
随厌抽出纸巾给他擦口水。
贝玉升又抬眼望着眼前已经长成男人的随厌,左手朝他抬高,贝梨让开,随厌往他床头站过去,“贝叔。”
贝玉升重重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张嘴“啊啊”几声,嘴边又有口水往下掉,自己闭上嘴,只一双眼渴求地望着他,又看了看贝梨,明显有问题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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