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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家旁系,我一个堂兄的孩子,他们夫妻俩当年奉子成婚,都是喜欢玩的,结婚还没三年,就过不下去要离婚,当时两家因为一些生意闹得快成仇人了,谁都不想要孩子,准备送孤儿院或者找人领养,我就要走养着了。”
他说的时候不急不缓,很理性,语气也很轻,除了对她脑补过多的无奈,没一点其他的情绪起伏。
但贝梨能从他漆黑幽静的眼底知道,他养着,只是因为从棠酥身上,看到了当年他的影子。
“我是棠家这一代无论男女都是最小的,下一辈任谁都喊小叔叔。”
贝梨踮着脚后跟,攀着他的脖子附上去,闹着不再聊这个话题,“知道啦,小叔叔。”
称呼乱叫,随厌拍她的屁股小小教训一下。
贝梨配合地叫一声,又问:“既然方盐已经知道我爸是替那个什么峰坐的牢,我们是不是能找警察把他抓起来啊?还我爸清白。”
“不行。”随厌摇头,耐心说,“贝叔身上背的不只有强|奸致死这一个罪名,还有其他的,总要把害贝叔坐牢的真正黑手给找出来,从根上解决。”
“现在把于峰抓走,不但打草惊蛇,而且只有一个录音,证据不够,到法庭上并不能证明贝叔的清白。”
贝梨歪头看他,眼睛忽明忽暗,犹犹豫豫的,停了会儿说:“棠伯伯不是真正黑手吗?”
随厌心口一窒,托着她的屁股把人抱起来往回走,沉了沉声说:“阿梨,虽然方盐带回来的消息是说棠盛干的,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敢。”
“一个什么责任不敢担,胆小如鼠,爹宝男,连个集团都撑不起来的人,没这个脑子布那么周密的局,让贝叔毫无还击的可能。”
贝梨勾紧他劲瘦的腰,让自己更舒服一些,“那——”
随厌:“方盐查的消息又不假,钱确实是他从国外打的,人也是他亲自交接的,只能有一种可能,他被人当枪使了。”
“啊?”
“以他的脑子,被人当枪耍,完全没什么不可能。”
“棠伯伯很笨吗?”
随厌唇边勾了个讽笑,“又笨又蠢。”
见她被这一系列的形容有点吓到,随厌逗她,“像个大猪头。”
回到山顶门前,附近有几个用来休息的石墩子,随厌坐到上面,仰头看着天上圆滚滚的满月,又低头看手里捧的他的全世界,心里塞得满胀胀,才说:“家里家里的事处理不好,要不是他在处理和蒋夫人的事情上犹豫不决,又没脑子地明知道我妈喜欢他,还和我妈结婚拉我妈做炮灰,我妈能有那么惨。”
“集团集团的事处理不好,匆匆忙忙交我手里,完全是一个烂摊子。真不知道棠老爷子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个蠢儿子。”
贝梨第一次听他说棠盛和他两任妻子的事,但并不想让他多回忆当年的事,除了勾出满心的怨念和恨意,没一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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