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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厌的白色运动衣很快被洇透,从门口顺进来的夜风一吹,比水还要沁凉。
哄孩子似的,随厌拍着她的头,边道歉边轻轻啄吻着她耳垂下方。
贝梨搂紧他的脖子,小声呜咽着:“随厌……”
“我在。”
察觉投在身上让人无法忽视的视线,随厌抬头,俯向被压在地上,正被警察扣手铐的许肃,看死物一样的目光。
许肃忽然笑了下,像是嘲笑他,又像是自嘲,挑衅地迎上他的视线,却无比顺从地让警察扣上,带起来往前走。
笑声从沙哑的喉咙里滚出来,惊得贝梨搂着随厌的手再度收紧,头也紧紧埋进去,即便被她勒得快喘不过来气,随厌也没说什么,摸着她的头安抚。
他抱着人出去。
陈琼和徐筑互相看一眼,连忙跑过去打开车门,护着车顶让他们进去。
全程贝梨都缠在随厌身上,就算后来抽抽噎噎地不哭了,也埋在他脖子里不动,像个终于找到避风港不愿出去面对疾风暴雨的小竹筏。
一路鸣笛,车在警局门口停下,随厌下车,抱着她进去。
她要跟警察进去录口供,随厌没办法,轻声哄着她下来,“乖,下来,你要进去跟警察录口供。”
“不用怕,你进去照实说。”
两个女警站在旁边,歆羡地看着他们俩,笑着说:“对啊,不用怕,已经没事了,小姑娘跟我们进去说说话怎么样?”
贝梨小声哼唧一声,总算抬头。
她脸上被泪水糊满了头发,刘海也因为趴一路黏在一起,随厌抬手拨开她脸上的头发,露出哭得通红的眼睛,他眸底一深,摸上去,抵着额头心疼地吻了下。
瞅见直直瞅着他们俩的女警,贝梨脸上一红,从他身上滑下去。
随厌的手从原本抱着她的腰上滑到肩膀处,又沿着肩膀落下,握住她的手,把她送到审讯室才出去。
许是这回见她心理被摧残地不轻,也或许是女警比较温柔,这回没像之前被审讯和录口供的时候被来来回回扣字眼的严厉对待。
甚至听见她开口说话声音沙哑,接了一杯温水让她喝着润嗓子。
一个口供来来回回说了三遍,女警换位思考,像是切身体会到一样,唏嘘又心疼地安慰她好几遍。
出来的时候随厌正在门口等着,贝梨抬头看他,一仰脖的功夫,随厌便看到她颈侧被咬出来的印子。
破了皮,里面渗着轻微血丝。
随厌抬手,贝梨无比顺从地伸过去让他握住。
没一会儿,女警出来,“天晚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手机保持24小时开机,有什么事情我们会给你们打电话,通知你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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