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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这里,是他和曲冰分别的地方,他跪了三天三夜,等不来期盼中的人的地方。
原本没想变作凌萧行的模样,可当看到曲冰赴约,鬼使神差地,他想起那个躺在月白色石榻上的男子。仙子真正想见的,一直都是那个人吧?看到那个人,又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有趣。”他面向曲冰,目光恢复戏谑,只是分明笑得酸涩。
曲冰眉心微微蹙起,因为“有趣”,所以变作凌萧行的模样吗?
“长天,不要在任何人面前变作他的样子,即使魂识俱灭,他对上清门而言,依然很重要。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见长天低垂着头没搭腔,曲冰转身祭出若虚。
“别走……”语调发颤。
六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可不可以让他多看几眼?他没想把事情弄糟,可为什么,事情还是朝着糟糕的方向越走越远?
曲冰脚步一滞,并未回头。
“归庐那边有平安在,你来不方便。下次有事找我,可以不用通过弓奇。”说完这些,白色身影倏然消失在浓浓黑夜。
山风卷起呼呼声,心也是空的。
下一刻,一只手死死扣住了长天的脖子。威压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从喉咙到每一寸皮肤,统统被牢牢禁锢,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两眼一黑,险些就要露出原型。金丹境的他在眼前这个人面前脆得就像纸糊!
连沉略带沙哑的嗓音低低传来:“说!凌萧行跟她什么关系?”
几年过去,连沉的嗓音已经有了些变化,但鲛人对声音极为敏感,长天几乎在瞬间明白过来对方是谁。
他长眸低垂,落在连沉表情肃杀的脸上,“嗬,哈哈,想知道,自己去问啊!”
威压以更为凶残的方式侵入,长天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快要被撕裂。鲜血从嘴角流出,身体上的极端痛楚却让他就着那抹腥咸裂开嘴笑了起来。
连沉生气了,原来如此啊……
“说!”
长天脑中嗡鸣,恍惚听到血管爆裂的声音。快要死了吧?在失去意识的边缘,他张了张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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