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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解到憎恨,从大呼“师尊求求你放过徒儿吧!”到一言不发默默承受。避不开,逃不掉的连沉完成由阴郁到黑化的全部转变。
这时候还能听到一句“徒儿好疼”,看来还没到无力回天的时候。
曲冰思定,弯腰将护脉丹和碧莹霜放在连沉身旁。“瓷瓶里的药内服,每日一颗连服七日;瓷盒里的药外用,抹在伤口上。”
她话音刚落,连沉原本已经毫无血色的脸又煞白几分,看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曲冰琢磨着对方伤得这么重,显然用药不能自理了,她得做点什么。
“后背的伤口自己碰不到,我帮你吧。”她侧身坐上竹榻,倾身作势要扶。
连沉像是生怕被烫到,曲冰的手还没贴近,他便自己撑着坐起来。“我,我自己可以。”声音仍然带着些微少年人的沙哑,却是比方才在乌木桶里精神一些。
整个碧海峰就师徒两人,曲冰知道,除了她,没人会给连沉上药。她把连沉当成半个弟弟,“小弟”不听劝,她便长眸微眨,说话带上几分姐姐的威仪与无奈,“听话!”
一句带着三份嗔怪的“听话”让连沉彻底不再折腾,他飞快扫了眼曲冰身上被血色药水染过的白衣,像是看到了什么绝然不该看到的东西,迅速垂下眼眸。
第2章 没有退路
曲冰打开瓷盒,纤长莹白的指尖挑上碧绿药膏,一点点覆上连沉后背绽裂的伤口。
被药膏抚过之处滑腻、冰凉,没有想象中的疼痛难耐。只是被柔软指腹接触过的地方,仿佛火燎。
为什么忽然亲自给自己上药?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着。想到这里,连沉猛地一阵战栗,身体下意识往外躲。
曲冰抬眸,“凉?”她刚才就觉得这药膏触手冰凉,想必擦在皮肤上更甚。
连沉身体紧绷,稍顿后缓慢而坚定地摇摇头。
“凉的话同我说没关系。擦完后背,剩下的你自己来。”曲冰歪头将药膏抹得认真,如同刮腻子,每一处都平整且均匀。
她习惯把一切都做到力所能及的最好。
连沉肩宽,后背密密麻麻布满血痕,衬得皮肤愈加苍白。由于身子过分精瘦,看起来便有些可怜。
擦药的力道始终轻重一致,每一下被触碰的感觉被无限放大。连沉蹙着眉,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难耐,喉咙间不小心逃逸出一声闷哼。
他心惊得厉害,明明以往即便再疼,也没出过声,今日怎么竟会因为上药而忍不住发出那样的声音?
“弄疼你了吧?我轻点。”曲冰头也没抬,手上动作更加小心。
连沉张了张嘴想解释,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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