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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望见远处的薄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竟是一艘大船破浪而来。船头迎风而立的挺拔身影,正是师父!
他先是一阵狂喜,拼命跳着脚朝师父挥舞手臂。接着陷入难堪:以师父的内力,肯定能听见自己刚才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但愿没有听懂。
“我老丈人来了。”厉行出现在他身后,长长地出了口气,吃下颗定心丸。然而,却又隐隐泛起另一种担忧:何须归的病娇师叔,竟然有把握力战群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幺蛾子。
大船在近海抛锚,接着放下数艘舢板。百余名高手渐渐靠岸,登上沙滩。弘山派以任平生为首,身后跟着何须归的两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师叔,风林二渣,以及十几名入室弟子。
伏龙寺由冲直方丈的师弟冲乾大师携弟子十余人,手持齐眉棍,皆是寺中正当年的高手。丐帮则是牛帮主打头,几名长老压阵,又从各分舵选出年青好手二十来人。
凌虚峰那个不苟言笑的美女掌门也来了,带着门下几个年纪稍长的小姐姐,没有奈奈。另有数十人,手持刀枪剑戟各类兵刃,服饰各异,是其他门派的高手。
“师父——”何须归立即跑向师父,却见师叔和师兄们的眼中涌动着轻蔑和怒意。他尽量不去在意,也不去瞧风晚山,躲避着对方热切而凌厉的注视。
看见他身后的厉行,有弘山弟子怒道:“这不是重伤了风师兄的野和尚吗?”
“没错,是他!”
“他果然是魔教中人!何须归,你真是执迷不悟,居然还跟他厮混在一起!”
厉行耸耸肩,懒得多说。何须归立即争辩:“师父,我本想在誓师大会时见你,但我们被雪师叔捉到岛上来了!”
“别急,”任平生轻拍他的肩膀,又瞥了眼风晚山,“待处理完这里的事,我自有定夺。”
“须归,你……”风晚山目光颤抖,看见何须归身上的衣服,以及金线绣制的“他舅妈”。他的眉头狠狠蹙起,眸光如刀刺向厉行。随即看看身边的人,掩住脸上的杀气,又成了那个玉树临风、淡雅如菊的风少侠。
有丐帮的人说道:“贵派的家务事,还是回去再说。当务之急,是为武林除害。既然这两个年轻人提前来到岛上,那就讲讲雪留衣老巢什么部署,可有机关密道?又有多少人马,他们的武功如何?”
何须归实话实说:“他的老巢根本不在这里,只是为了引你们过来而已。他有一个帮手,和一只猫。现在,他在山顶的海神庙里,大概在吃早饭。”
群雄先是互相看看,接着爆发出阵阵轻松的大笑:“哈哈哈……他未免太自不量力,竟想以一当百吗?我们声势浩大,而他已年过半百,用车轮战耗也耗死他。”
厉行温馨提示:“依贫僧的愚见,诸位还是不要轻敌。他这个人行事乖张、心如蛇蝎,癫狂中却又自成一套与众不同的行事逻辑,恐怕不会轻易吃亏。”
立即有人反驳:“小和尚为何帮那孽障说话,长他人志气?”
见群情激昂,厉行也不好说什么打击士气的话,默默把何须归拉回自己身边,轻声叮嘱他一定要小心。风晚山的眼神始终如钩子般死死钩在他们身上,厉行报以坦荡的微笑,还牵住了老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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