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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鹤不断蘸上毒汁为蒋幼娘清洗伤眼,脓血尽去之后,露出残破的眼珠。

谭长老心知是没救了,却对谢青鹤存了几分不可思议的寄望:“能救吗?”

谢青鹤缓缓摇头。

人力有时尽。

蒋幼娘的眼睛被戳伤得太厉害了,如果伤后马上救治,还能恢复一点点视力。

受伤之后就稀里糊涂地缠了起来,里面伤得乱七八糟,甚至流出脓血……未曾伤血入脑、危害她的性命,已然是个奇迹。现在剩下一半的眼珠子也是个死物,留不住了。

蒋二娘跟雁嫂紧赶慢赶走进门时,恰好看见谢青鹤把蒋幼娘剩下半个眼珠子挖了出来。

“啊!——”蒋二娘尖叫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被拦在外边的大夫们七手八脚去救人,邱掌柜也急匆匆地跑了来:“怎么了?怎么了?”

这会儿不需要谭长老去拦,几个坐堂的大夫就把邱掌柜拦住了,说了事情前因后果,又悄悄告诉邱掌柜:“别闹别吵,咱们偷偷瞧着,这少年的手法用药……啧啧,有点意思。”

谢青鹤曾有几世做了行医济世的营生,治病救人手脚十分麻利,替蒋幼娘治伤不在话下。

不止回春堂的大夫们想要悄悄偷师,谭长老也略懂岐黄之道,看着他的手法也有几分探究之心。

就如适才说风水之道,谢青鹤的很多做法都不传统,讲究因地制宜,手里有什么就用什么。粗看觉得他不讲规矩,细究起来就忍不住拍案叫绝,这就有些运用之道存乎一心的意思了。谭长老修行日久也到了瓶颈之处,谢青鹤的想法给了他许多新方向,让他总有豁然开朗的惊喜。

不过,伤了眼睛的是蒋幼娘,谢青鹤情绪受累,脸上就没了常挂着的温和笑容。

他穿着蒋英洲的皮囊,看着不过一介少年,一旦放下脸来,连谭长老都莫名其妙有点怵。

到具体施针的时候,谢青鹤自认受皮囊限制,身边又有谭长老这么一位修行有成的大修行者,便请谭长老代劳。何处施针,用几分力,入几分深浅,但凡谢青鹤说得出来,谭长老就做得到。

几个坐堂大夫全都竖起耳朵偷师,到下午饭点儿,连饭都不肯去吃,有病人就拖着病人,没病人就抄抄方子,打理打理药橱——平时都是药童学徒的活儿,今天都捡了起来,反正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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