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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知道伏传的想法,就要听伏传的说法。春秋笔法中,杀与弑可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大师兄,这件事不是我授意,我说不出细节。”伏传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有些着急和错愕,更有几分不被信任理解的不可置信,“大师兄认为,富安县发生的惨事,都是我的主意么?”

“你就这么委屈么?”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富安县之事也绝非一日龃龉。”

“在路上走了十天,我问了问随行的兵士。富安县这事比较大,方才是周大郎亲自来找韩珲勾兑商议。此前的一些小打小闹,不必大郎亲自出面,王娘娘手底下几个女弟子就能辖制住韩琳的兵马,勒令他们对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的修士们网开一面。”

“这些事情,你敢说,你都全不知情?”谢青鹤反问。

谢青鹤故意用了黑甲骑士的单方面说法,听上去蛮不讲理的都是王寡妇等人,伏传也很理亏。

伏传被问得梗住,稍停了片刻,才低头说:“此事我知情。求大师兄暂且息怒,这事我有错处,但也不完全是大师兄听来的那样。我不敢狡辩,也不敢欺瞒大师兄,只请大师兄听我解释。”

谢青鹤情知还是把话说得重了,轻声道:“正是想听听你的说法。”

伏传思考问题的方式比大郎清晰明朗许多,在他看来,整件事都很简单。

“这事面上是韩琳与我的争端,其实与河阳党人也有涉及。”

“修法流出之后,除了一些天资极高,能够短期速成的修士之外,能崭露头角的,多半还是最早修行的那一批。王孃在京城站稳脚跟之后,李瘸腿他们都四散而去,没志气的就干点打家劫舍的勾当,有志气的就干脆竖旗造反了。”

“河阳党人煽风点火蛊惑勾结了不少出身贫民区的修士,前两年每个月都有三五起逆贼攻打县衙、自立为王的消息。韩琳一直在剿贼。”

“他要剿贼是正理,我与王孃都没有阻止的道理。”

“只是,借着剿贼的旗号,他顺路把所有修士都一网打尽。若是打家劫舍、触犯律法的,他要一一收拾了,我也没什么异议。是他先存了私心,无论善恶好坏,但凡是修士,都栽赃上作奸犯科的罪名,派兵去围剿。”

“王孃事先察觉到不对,向我报信央告,我就与韩琳说情,不让他赶尽杀绝。”

说到这里,伏传低下头,反省道:“大师兄,此处我有过犯。”

谢青鹤见他乖乖的模样,很想摸他脑袋一下,只是这时候不能宽容嬉戏:“许你自省。”

“我太信任身边的人了。不管是王孃还是大郎,因为相信他们对我绝无二心,对我死心塌地,不管他们说什么,我就相信什么。我忘了人是有私心的,人也总是会改变。他们或许不会为了私心害我,却完全可以为了私心哄骗我祸害他人。”伏传声音略低沉,是真的有些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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