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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太静了,霍行薄狠狠将电脑合上。
他睡在了书房,一整夜一步没离开。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落在办公桌上,他被这股暖意唤醒,睁眼时肩膀上盖着一条薄毯。这显然是林似来盖的,但房间里不见她。
霍行薄走出书房,去盥洗室时看到客厅规规矩矩的两个行李箱,林似都已经收拾好了。
客厅里响起他刻意踩出的脚步声,但一直没有看到林似出来。
他自嘲地扯起薄唇,带着这股恼火的情绪去刷牙洗脸,又再洗了个澡。
放在盥洗台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他也刻意没有接听。来电不放弃地响了两次,他仍不接,就听着这首巴赫的钢琴曲,心里有个幼稚的声音在笑话他,就像嘲笑他孩子般的赌气。
等他出来时,看见手机未接来电的瞬间,有什么从心尖上沉下去。
并不是林似的电话。
宋铭又拨来第三个,霍行薄恼羞地按了挂断,沉沉地将手机往脏衣篓里丢。
他出现在客厅时,终于看见怒气尽头处林似的身影。
她应该是去晨跑了,穿着一身宽松的棉T恤,脸上是血气娇嫩的粉色,黑发挽成丸子头,额头上还有汗珠。
“不是说了早上要走。”霍行薄不耐地说。
“东西那些我都装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你先吃……”
“把我手机拿过来下。”他打断她,往衣帽间里去拿衣服。
林似好像还没喘过气,忙问他手机放在哪的。
他回答“盥洗室”,进了衣帽间里,又忽然不耐烦地喊:“把我衬衫放哪了?棕色那件。”
“哦,我收起来了。”林似忙从盥洗室里钻出来,赶紧把在脏衣篓里捡到的手机递给他,忙说,“我去给你拿衬衫。”
宋铭又打来了电话,霍行薄皱着眉按下接听,知道应该是那些钢琴师的遣散问题。
但这次是他猜错了,竟然不是。
宋铭说林似去给他买早餐了。
“太太六点钟就在电话里问我您喜欢吃什么,我告诉她您可能会想吃生煎,不知道有没有记错。”宋铭说,他记得霍行薄21岁那年从霍家被赶出来,负气在那家高档餐厅打工时,喜欢吃背后的一家生煎。
宋铭并不知道在霍行薄这里林似最早就出现在了那一年,而他也不是真的喜欢吃那家生煎,他只是去吃林似吃过的东西,走她走过的路。
霍行薄挂了电话,去客厅时林似正蹲在箱子前找他刚刚发脾气要的那件棕色衬衫。
他看见她白皙的手指上有一条划痕,渗透着血点。
“手怎么了?”霍行薄拉起林似。
林似说是刚刚开箱子时划到的,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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