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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钰道:“做学问哪有不苦的?寒窗苦读、寒窗苦读,说得明明白白。”
“穷苦人家是寒,富贵人家不同,”朱茂搓了搓手,一张嘴,冒出来了全是白气,“是了,霍家那儿,霍以暄似是也要下场吧,去年秋闱,他的文章挺不错的。”
朱钰嗤的笑了声。
说了这一路,他没给朱茂什么应对,现在,朱茂的意图慢慢就漏出来了。
说来说去,还是要说霍以暄,或者是,说霍以骁。
只是,朱茂到底是怎么在串这些线的,朱钰现下还没有弄明白。
想了想,他道:“下场就下场,大哥也说他文章不错,既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不走仕途,难道要在家里躺着?”
“文章好,又不等同于金榜题名? 科举之道? 实力之外? 运气也难说,”朱茂笑了起来,“再说了? 那么多举人聚集京中? 一道下场比试,都是惊才绝绝之辈。”
朱茂道:“科举选才,自当如此。若都是无才之人? 那朝廷还选什么?一捞一堆小鱼虾? 父皇该心烦官场上拔不出苗子了。”
“四弟说得在理? ”朱茂附和着? “不瞒你说? 我很欣赏霍以暄的文章? 只是每年考题的侧重不同,中不中的也不好说。”
眼瞅着走到宫门处了,再不点题,大抵要叫侍卫们听了去。
朱钰顿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朱茂? 道:“这些话? 大哥该和霍以骁去说。我可不关心霍家人考不考、中不中的。”
“礼部辛苦? ”朱茂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先前操持以骁婚事,左右为难了数月,现在又紧锣密鼓地准备春闱。
别看是过年了? 要我说,礼部上下,这个年都不轻松。
我原想着,之后要不就去礼部,偏想起这一茬来,有些打退堂鼓,因此父皇刚刚问起来,我都没有说。
这半年,刑部与兵部轮下来,确实辛苦……”
朱钰打断了朱茂的话:“大哥怎得怕起辛苦来了?”
朱茂讪讪笑,只笑,不答。
朱钰亦没有再问,大踏步走出了宫门。
广场上,候着一顶轿子,朱钰也不让人伺候,直接掀了帘子进去,嘴上咕哝着:“下回,直接到宫里接我,走这么一段路,腿倒是不酸,脑壳疼。”
轿子平稳地行,到了地方,朱钰下来,看着眼迎上来的柳宗全。
柳宗全引着他往里走:“还以为您会在宫里再待一会儿。”
朱钰嗤了声:“左不过那么些事儿。”
父皇哪里想跟他父慈子孝地说那么久的话,不过是走个过场,真正让父皇有兴致说话的,就是被留下来的霍以骁了。
“倒是朱茂……”朱钰舔了舔唇,把朱茂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哼笑道,“他自己闲不住,还想让我给他弄事情。”
柳宗全垂着眼,问:“那您怎么看?要上这个当吗?”
朱钰道:“确实是个好机会。我们的三殿下和四公子,都得吃个哑巴亏。”
说完,朱钰顿了半晌,柳宗全摸不透他的心思。
好一阵,他才重新开口:“可我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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