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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檀儿老老实实被温宴抱着。
霍以骁伸手揉了揉它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它不怕鞭炮?”
黑檀儿一动也没有动。
温宴咯咯笑个不停。
霍以骁挑了挑眉,明白了。
这黑猫是怕的,而且是怕极了,要不然,他这么揉它肚子,小爪子早就挥过来了。
啧!
天大地大的猫老爷,竟是个怕炮仗的。
官威一丁点儿都不剩下了。
黑檀儿哪里猜不到霍以骁在“啧”什么,可惜它现在无法跟霍以骁计较,只能忍着。
毕竟,虎落平阳都得倒霉,它一只猫儿,即便是极其厉害的猫,也难以逃脱。
等过了这个年,它再跟这人算账!
可到底是咽不下这口气,趁着外头炮仗声暂时歇了? 黑檀儿一个翻身,从温宴的怀里跳到霍以骁的肩膀上。
爪子重重踩了几下,要不是怕鞭炮不晓得什么时候又响? 它还得再来几下。
然后? 又是一跃? 倏地窜了出去,漆黑的身影就这么融入了夜色,不见了。
温宴笑着道:“准是找岁娘去了。”
正笑着? 空出来的手落入了一片温暖之中。
她顺着胳膊往上看。
霍以骁淡淡道:“别冷着了。”
“也是? ”温宴扣着霍以骁骨节分明的手指,笑嘻嘻地,“你把我暖手的猫儿气跑了。”
霍以骁嗤了声。
哪里气了? 分明是黑檀儿脸皮薄? 被看穿了弱点? 自个儿躲起来了。
猫跑了? 人却没有回去的意思? 依旧是往前走。
散步消食? 因着温宴怕冷,也就不去风口了。
除夕守夜,需得亮堂,一路行来,园中各处皆是灯笼。
影影绰绰的? 与白日冬景? 又是另一番味道。
便是同样的除夕? 在此时此刻? 亦是截然不同的。
若是学一学暄仔,拿吃食来做比拟,大抵就像是今晚上的四喜烤麸与饺子。
同是用了木耳、香蕈? 与烤麸一块烧出来的,就与和在饺子馅儿里的,滋味大不同。
温宴把另一只手也塞进了霍以骁手中,暖和是暖和,就是走路不成样子。
没个正行。
也是,小狐狸在他跟前,也没有什么正行。
园子多大也没有多大,只因造景时讲究,游廊花窗,柳暗花明,愣是跟走不到头似的。
走走停停的,也不清楚走了多久,突然间,又是一阵密集的鞭炮声。
不远又不近,夹杂了孩童的欢笑声。
温宴见霍以骁停下了脚步,不知道是在听鞭炮还是那孩童笑声。
她上前一步,下巴搭着他的肩膀,覆在他的耳朵边,道:“我好像忘了让邢妈妈准备鞭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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