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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气急了,根本管不住嘴,多难听的话都冒出来了。
院子里,温慧和温婧没有进屋子,只是竖着耳朵听里头动静。
温宴的声音不重,她们听不真切,直到曹氏破口大骂……
温慧撇了撇嘴,险些吓哭了。
母亲何时这么骂过人呐?
不是说都过去了吗?
温婧也懵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把曹氏给气成这样。
她是庶女,但要她来说,嫡母极其和善。
费姨娘也好几次说过,虽然女人之间会有些小心思,但她觉得,若注定要给官家做小,有曹氏这样的主母,对她、对温婧,都是天大的好运气。
桂老夫人端着碗,睨了曹氏一眼,却没有打断她。
因为她也想骂。
可这不符合她的性子。
她曾经是临安城里脾气数一数二和善的老夫人,向来笑眯眯的,怎么可能骂人呢?
自己骂不得,听曹氏骂一通,勉强出了气。
只是曹氏骂人的水平实在有限,最初的那一波过后,基本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了。
桂老夫人听得不得劲儿,干脆道:“行了,在孩子们跟前胡言乱语,不合适。”
曹氏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讪讪笑了笑。
她暗暗想,厉害还是老夫人厉害。
可惜,这辈子怕是无缘听见老夫人失态了。
桂老夫人看着温辞,沉声道:“祖母知道你是个端正的孩子,我们府里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以前你没有遇见过这样的龃龉。
祖母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无论是你自己走科举路,还是作为侯府子弟,外面什么腌臜状况都会有。
甚至,不会比你今天遇上的事情小。
每走一步,都要多思考,也要多商量。
外头说不好,家里上下,肯定不会害你。”
一席话,说得桂老夫人心头滴血。
定安侯府为何会没落?
不就是前几代有子弟糊涂,斗鸡斗蛐蛐败了家业,做买卖营生还被牵连进了争储,最后只能苟延残喘吗?
若是祖辈之中,但凡有一两个子弟脚踏实地、在皇家跟前做点儿事,也就用不着她这个老太婆,成日算着多活一天是一天了。
温家,除了这块匾,真是什么也不剩了。
原还有个争气的温子谅……
想起长子,桂老夫人就心痛万分。
以前只觉得温子谅拒了永寿长公主是傻,娶夏氏也傻,现在一看,养出皖阳郡主那样心黑的女儿,长公主分明就是蛇精、蝎子精!
她先前就猜测过,温子谅出事,长公主怕是没少落井下石。
年少时的求而不得,竟然让这阴毒人记恨到了现在。
温子谅不在了,皖阳郡主“女承母业”,来害温辞。
这要是算计得手,她也别养生了,能不双脚一蹬直接下地,就已经不错了。
等温辞应声,老夫人打发了曹氏和他出去,只留下温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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