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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是她的全部,却不是霍以骁的全部。

霍以骁一辈子都无法祭祀他真正的母亲,不能给她立碑,不能给她磕头,不管他是不是认祖归宗,母亲都不是母亲。

这种不幸,不是温宴的几句言语便能给霍以骁安慰的。

前世,做了八年夫妻后,她不能。

今生,眼前的这个霍以骁对她远不及从前那么熟悉、亲近,自然越发不能。

说得再多,也得让霍以骁自己梳理情绪。

水壶咕噜咕噜。

温宴煮水泡茶。

霍以骁接过温宴递给他的茶碗,看着氤氲热气,想说什么,又全部咽下下去。

他无从说起。

他的境遇是他与生俱来的,他能跟皇上放两句狠话,因为有皇上才有了他,但他不能拿身世说温宴什么。

再说了,温宴鬼灵精怪的事情太多了,真想说道她什么,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花厅外,忽然传来了黑檀儿的叫声。

温宴微微皱眉,走出去寻它。

黑檀儿站在石板桥上,脑袋冲着水面,抬也不抬。

它听见了温宴的脚步,嘴里叽里咕噜的。

温宴听了一会儿,忍俊不禁。

霍以骁也走了出来,问温宴道:“它说什么?”

温宴一面笑,一面说:“它看上那条红鲤鱼了,想带回燕子胡同去养。”

霍以骁道:“不是带回去等着吃?”

这厢温宴还没有回答,黑檀儿又喵呜喵呜地说开了。

“它说,它不缺鱼吃。”温宴道。

黑檀儿有很多口粮,它不会动红鲤鱼,要是哪天缺鱼吃了,大抵就吃了。

霍以骁听明白了黑檀儿的想法,忽然,沉闷的心思就松了。

晚霞下,黑猫儿在水边“说”得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真就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猫,这幅“全天下就我说得最在理”的样子,跟小狐狸一模一样。

他勾了勾唇,那些郁结散了大半,他笑了起来。

“你捞起来,就带回去养吧。”霍以骁冲黑檀儿道。

黑檀儿听了,立刻伸出爪子去够,指尖刚触到水面,它自己就缩了回来。

它够不着这鱼!

扭过头来,黑檀儿冲霍以骁龇牙,然后骂骂咧咧着。

霍以骁听不懂,可他觉得有趣,抱着胳膊听它骂,听完了,还是不给它捞,“大摇大摆”地走回花厅去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碗里的茶还是热的,但他的心情已然是天差地别。

果然,还是逗猫最有意思。

——

温家出城祭扫的那日,天灰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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