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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只是些闲言碎语,皇上不曾问朱桓,习渊殿里也没有人提,连朱钰都跟不知情一样,一个字都没有说。
如此一来,弄得朱桓不上不下,解释了,显得心虚,不解释,又怕这罪名莫名其妙就落到了脑袋上。
朱桓情绪不佳,越发的寡言少语,做什么事都不用霍以骁跟着。
霍以骁这位伴读,每日下课后都无事可做。
西花胡同里,霍以暄抿了一口温酒,好笑不已:“你原本也常常都无事可做,他不喜欢你跟着,你也不喜欢跟着他。”
霍以骁哼了声。
还行,前回险些因酒丧命,都没有让霍以暄杯弓蛇影。
该喝还是喝。
就这豁达又乐天的性子,也是暄仔的长处了。
院门开了又关,脚步声熟悉,还有一声猫叫。
果不其然,温宴很快从影壁后绕了过来。
与两人问了安,温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霍以骁:“这封东西,骁爷看一下。”
霍以暄偏转头看了一眼信封。
前后皆空白,没有落款。
他笑了起来:“什么内容还需这么麻烦?酒坛子给我,我去院子里喝,不打搅你们说话。”
霍以骁取出信纸,扫了一眼内容,一巴掌按在霍以暄肩膀上:“坐下喝你的。”
霍以暄不动了。
信纸总共五页,不算多,但上头的字密密麻麻。
与其说这是一封信,不如说,这是几页账本的摘抄。
去年春天,工部牵头,处理松江下游淤泥的工程账本。
松江在京城以北,经数府入海,洪灾水患少,但长年累月的,下游淤泥却不能不管。
去岁,朝廷拨了银子,好生治理了一番。
霍以骁记得,当时习渊殿里,先生们刚好与他们说水利事宜,拿了工部的稽核的文书给他们探讨。
上头的总数与他手里的这份摘抄,有很大的差异。
“贪墨?”霍以骁拧眉,看着温宴,“谁给你的这份东西?”
温宴道:“锦华宫。”
霍以骁的眸子骤然一紧。
冯婕妤?
“你确定?”霍以骁问。
温宴颔首。
送信的是个中年妇人。
温宴前世见过这人,是给冯婕妤身边的嬷嬷办事的。
“她说是‘礼尚往来’。”温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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