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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道:“奴婢乃锦园县庄子里的家生子,曾有幸在姨娘到庄子里避暑时侍奉左右,是以与揽月筑里的玉迭姐姐等人相识,当时玉迭姐姐认出了奴婢,便唠了会子家常,后来姨娘瞧奴婢眼熟,又赏赐了奴婢零嘴吃食,是以耽误的时间要长些!”

春生说话调理清晰,有理有据,条条分明,并未瞧见有甚端倪,是以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却见那红裳发难道:“反正此番路上只有你一人,还不是任你怎么说!”

春生转过头有些疑惑的看向红裳,说道:“红裳姐姐若是不信,可以去找玉迭姐姐问证的,便是那院里的婆婆,丫鬟姐姐也是可以的,我又没有必要扯谎。”

红裳被噎了下,又道:“那从咱们院到揽月筑还有一段距离呢,总没人为你作证吧?”

春生好似还未曾弄清楚状况,只一头雾水,慢慢地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只露出惊讶的神色,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直道:“红裳姐姐的意思该不会是怀疑我偷了那件首饰吧,天地良心,我怎么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来,那可是爷送给姨娘的物件,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如此啊!”

又道:“一来我不敢,二来我还小,那些首饰于我也无甚用处,这三来嘛,那些东西若是在我手上弄丢的,岂不明摆着是我的过错嘛,我怎会如此愚笨,做出这等自食其果的蠢事呢?再者——”说到此处,只见春生年幼的脸上闪过一丝急色,直道:“在我之前,那妆匣一直在姐姐手上,如此说来,是否我也可以认为是姐姐——”

说到这里,春生将未说完话语生生止住,似乎是情急之下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似的。

话说到一半才更是让人耐人寻味。

那红裳听了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倒没有想到平日里沉默少言的小丫头片子不知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她原本打算将事情全权引到她的身上,想着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又不曾见过市面,本来就是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再加上自己几番言辞厉色的质问,定会慌得不知所措,那时,还不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随意宰割。

岂料倒是小看了她去。

却说春生这边,自那沈毅堂初提起往那揽月筑派送首饰之事,春生心中原本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忽然有些明朗了,便忆起当初,总觉得那日的红裳表现的颇为怪异,再加上此番红裳如此费尽心思,咄咄逼人的试图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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