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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疯疯癫癫的周琰上山往玄水牢冲的时候, 稍落后于他的断蒙与开昧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江逾白脸朝上、顺着缓坡的水流静静地漂了下来——
开昧:“......他他他、嗷啊啊啊!”
断蒙:“......”
江逾白被捞上来拍了几掌吐水, 发现还有气。
其实水中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力竭昏倒,没有被水流溺毙、没有迷失在迷宫一样的地下河道、没有被乱石碾碎......很有可能是谁在水下带着他避过了这些危险。
......江逾白拒绝去思考这种能性。想清楚了也没有意思。
他伸出苍白的手臂, 试图把自己的上本身支起来。手臂的力道却猛然一卸,江逾白顿时跟一只被风吹倒的皮影似的瘫软了下去,还险些半个身子滑到床下。
“!”原本坐在床尾一言不发的周琰急忙扑上前去扶他, 一抬头却撞上了江逾白的笑眼。周琰顿时明白了, 他是故意的,气恼地想抽回手来, 却被江逾白一手箍住。
“别。”他的嗓音略微有些嘶哑,“让我好好看看你。”
周琰浑身一颤。
江逾白另一只纤瘦苍白的手摸上了周琰的脸颊。白玉般的手上还带着几处深深浅浅的擦伤,和两处淤痕。指节贴上周琰温暖的脸颊,冷得像块冰。
“阿琰......”江逾白低低地咳嗽一声, 但是言语里细微的欣喜如春风一样沿着他心中的缝隙一点一点深入,“你长大了。”
周琰的眼眶红了起来。他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直到肺部胀痛了才把气一点一点吁出, 仿佛胸膛处炸裂开来的酸楚能沿着呼吸被排解出体外似的。
“......师父。”他叫了一声。平缓的语句,颤抖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师父在呢。”
话音刚落, 周琰整个人埋首进他的怀里, 肩抖得不行。他扬起了一只手, 哑着嗓子说:“让我缓一缓......就缓一会儿......”
“......”江逾白一愣, 有些失笑, 勉勉强强从嘴角挤出一个笑脸来, 双眼有些发酸。
春无赖一脸懵逼地看着师徒俩抱头痛哭。
“啥玩意儿?你这就想起来了?”春无赖还没开始唏嘘,就先斥骂江逾白不够意思。
他冒着被周琰掐死的危险把守了五年的秘密全给抖落出来了,江逾白倒好,脑子一进水就自己想起来了:
那你倒是自己去应付你这麻烦的徒弟啊!别把什么锅都推给我,你自己就无辜可怜又无助啊!
春无赖正咬牙切齿着,江逾白却出乎意料地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回答道:“......其实也没有。”
春无赖:“......”
停止了悲伤的周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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