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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理智终于在这时候重归脑海了,前因后果这样一联系上,他自然就知道时瑾当时给自己注射的是什么药剂了。
精神力药剂一直都是他想要的,但当时在军演里,时瑾占领导位置,出力最多,功劳时瑾能占百分之八十,这东西又十分贵重,封咎出于一种奇怪的心理,一直没有跟时瑾开口说过。
好像是他只要一跟时瑾开口说他需要,他就会自动在时瑾面前矮了一截一样,他怕时瑾认为他留在小队里只是为了这个药剂,也怕时瑾不愿意给他,他会让时瑾难做。
封咎生了一副悍戾粗犷的模样,对上别人的时候都是一副凶神恶煞,想要东西就去抢,但轮到了时瑾这里,却显得笨手笨脚,像是被玫瑰吸引的猛虎,却要摸一摸,又生怕弄疼了这朵花,只好蹲在旁边,悄悄的嗅一嗅。
他也没想到时瑾居然会直接给他。
那样重要的东西,单拿出去卖都能拍出天价。
呼吸比刚才更急促了些,封咎的胸口处像是汹涌着岩浆热浪,呼啸着喷涌而出,冲进封咎的血液里,像是要将他整个灵魂都一起烧掉,他说不出那些好听的话,只是恨不得把时瑾揉到怀里,捧着他的脚踝细细的啄吻,却又不敢伸手。
他怕他的掌心老茧擦痛了时瑾,更怕时瑾讨厌他。
时瑾对他虽然很好,但对陈山也是一样的好,他像是飘在云端上一样,不敢往下踩一脚,生怕这一脚踩下去,他就会跌到泥潭里。
没有在美梦中沉睡过的人,自然不怕梦醒,但封咎已经沉睡过太久了,以至于梦还没开始,他就已经怕了。
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时瑾似乎并不能感受到封咎这么多想法,他打着哈欠收回手,指尖猫儿一样挠过封咎的衣服,带着点尚未睡醒的惺忪,慢腾腾地说:“那一起走吧,去看看刘队找咱们俩什么事儿。”
封咎在原地伫立片刻,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从病房出去的时候,天边又暗了一些,夕阳躲在楼后面,散发出浓烈的橘色光芒,映的半边天都橙亮亮的,而另外半边天已经暗成了湛蓝色,橘红色和湛蓝色在天空中拼绘在一起,期间有星空闪烁,云朵飘扬,就连月亮都在远远地天上露出了一角,窥探着这个鲜活的世界。
时瑾那时走在最前面,安静的走廊里,陈山站在时瑾旁边,叭叭着一些话,封咎跟在时瑾身后,他能看见时瑾侧头时漫天彩霞映在他脸上的模样,也能听见时瑾漫不经心的回应,恰好走到楼道口,时瑾回过头来,一头金发睡得凌乱,他随手抓了抓,喊他:“快点啊封咎。”
封咎险些醉在这宁静又美好的傍晚里。
他们从药剂部走向刘队办公室,期间大概花了十几分钟,走到时刘队办公室的门半开着,走近了些,时瑾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时跃的声音。
“刘队,您带我一起去吧。”时跃像是刚哭过,声音哽咽:“我们家现在这个状况您也看到了,我妈妈心脏病都要犯了,我二哥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爸在军部,这些事儿他插不上手,我是唯一一个能帮上忙的,我知道我没什么用,但我,我实在放心不下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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