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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在距离万鬼宗不远处歇下脚,趁着空闲,即墨迟附耳过来,把这些天的暗自考量与行一善和盘托出。
即墨迟:打算就是这样打算的,或许有些凶险,但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只得将计就计,置之死地而后生,赌你掌门师尊他们全是些谨小慎微,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的人,赌他们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所以所以在这之前,我想先把你送去安全的地方,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全都解决了,我再将你接回,你看
盘算得是很好,哪知道,即墨迟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从头仔细听着的行一善立马就不乐意了,皱眉道:听你这样说来,虽是凶险,倒也不是毫无生机。我如今也有大乘期的修为了,是能独当一面的了,你身边既然缺人手,为何还要把我送去别处,独自面对?你究竟是不信我,还是怕我不信你?
行一善一向温和乖顺,鲜少这样咄咄逼人的说话,即墨迟听得一愣,原本惯作一言堂的性子,竟是被当场将了一军,本能支吾解释道:不,不是,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怕你跟在我身旁再露面,会坏名声,毕竟我上次去苍穹派,对外的说法还是讲和,而你在那时帮我,好歹也能说是被我蛊惑了,可是这次
这次怎么了?
行一善不等即墨迟把话说完,就极其决绝地打断他,执拗道:我长了眼睛,可以自己看,我就看到你是好的了,就喜欢帮你,但求问心无愧罢了,至于旁人怎么想,与我何干?况且、况且上回你去苍穹派之前,也是想方设法要将我关在万鬼宗中的,你关住了么?我就是这样爱撞南墙的性子,凡事只要我想做,你能关得住么?
即墨迟:
还、还挺辣。
但这可是动辄要命的事!放行一善在暗处护着,万一计划失败,好歹还能
师尊,我是真不知道你究竟在考虑什么。那边厢,眼见着即墨迟仍在犹豫,行一善叹声气,主动捉住即墨迟的手攥紧,厉声道:正如你方才所说,你想依照预言中那般,假意放出要在天道大会上屠灭上修界的消息,逼许容现身,再暗中联络我的掌门师尊,让他们将原本对付你的阵法悄悄换成荡魔驱鬼的阵法,合众人之力,将许容身上的恶鬼彻底封印,却使它不死。这样一来,我们便既能保住这世间阴阳平衡,又不令天梯成型,只待时候到了,仙魔二族一同湮灭在这三界之中,是不是?
师尊,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将我送走,是想保护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此计不成,到时还是让他将天梯搭起来了,天上的仙族一旦入世,你我又能有多少活路?这人间界又能苟延残喘到几时?换句话说,既已大难临头,又何必在意那往后几十年的名声?
这下子,即墨迟是彻底愣住了。
而行一善还在断断续续地说,似是要将这些天没有说出的话全部说出一般,半点不肯给即墨迟插嘴反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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