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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止行一善惊讶,即墨迟心里也很紧张。

只因行一善这时穿得很少,绣着金色暗纹的宽袖法袍下,就只有一件简单的素白里衣,和通身锦衣华服的即墨迟形成了鲜明对比。

尤其是那平日里总高高束着的三千青丝被放了下来,随意披散在身后,在屋里昏黄烛光的映照下,竟是让即墨迟险些看错。

行一善这样子,实在是太像三百年前的傅宣了。

不知不觉间,即墨迟惶惶然按住心口,在一阵怦怦作响的剧烈心跳中,表面很淡定,实际上很不淡定的忘词了。

真该死,现在要说什么?怎么会突然忘词了呢?明明在来这里的路上还一直记着的。

唉,算了,直接临场发挥吧。

即墨迟你记住,其他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气势,一定要有气势!

这样想着,即墨迟便顺势推开房门,一言不发地大踏步来到床前,摘下储物戒,开始往床上哗啦啦的倒东西。

其实比起往床上倒,即墨迟更想找个桌子的,无奈玲珑小榭中从没有桌子。

二百年魔尊不是白做的。即墨迟倒了老半天,才将自己多年来四处搜刮到的好东西全倒完,而后转身看向行一善,指着那满床的斧钺钩叉,灵药秘籍,宝石玉器,郑重其事地对行一善道:一善,经过这些天的认真考虑,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直到这时候,行一善对即墨迟的心意仍浑然不觉,睁大眼磕巴道:什、什么话啊?师尊你别吓我啊,大晚上的,弄这么多兵器出来干什么啊?

成功开了头,接下来就好办多了。即墨迟在行一善看不到的角度摊开手掌,眼睛盯着那几行特意摘抄出来的小字,平平板板念道:莫愁半生伶仃苦,高山流水报知音,一生一代一双人,相思相望、亦可相亲。

行一善:???

顾不上行一善是什么反应,即墨迟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没有一点过过渡,小抄越念越起劲,最后霸气侧漏地一甩袖子,用本座今夜就和你决一死战的坚定语气,扬声道:一善,本座喜欢你,想和你做道侣,本座现在把自己的家底都摆出来任你挑,你考虑考虑?

行一善:

幻觉!眼前一切定都是幻觉!

即墨迟话音刚落,行一善便将眼神一点一点的从床上宝物转移到即墨迟身上,良久,竟张不开嘴说什么。

一善,本座难得喜欢什么人,但却喜欢你,本座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做本座的道侣,本座日后一定嗯?

正在即墨迟照本宣科,抑扬顿挫地念着话本上台词时,行一善忽然抡起床上的一根铁棒,狠狠照自己脑袋上砸了一下。

临晕过去之前,行一善还在嘀嘀咕咕地低声说着什么,即墨迟会读唇语,隐约见到行一善小声说的是:怎么回事,元婴期剑修居然还做梦,而且还是这么不可思议的梦,真是太奇怪了,还是赶快醒来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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