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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皱眉,小家伙却钻进于燕怀里,边抱头认错,边咯咯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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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攸文接到母亲电话,听她说“把燕燕送回去”,就知道她们的谈话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张菲和他撒娇:“你妈喜新厌旧,新媳妇没进家门就捧在手心护着,对我就爱答不理。”
他捏捏她的脸蛋:“鸡蛋羹和丸子汤不是给你做的?不要吃飞醋。我哥的态度你也看见了,这声大嫂早晚得叫。”
张菲哼了声,不再多说。蒋攸文接了儿子回家,再顺道把于燕送回公寓。路上,他看着副驾上沉默不语的“大嫂”:“我妈是不是特别热情,吓着你了?”
“没有。”于燕难为情,“其实不用麻烦你,我可以打车回去。”
“别客气,其他城市随便打,但在岚城,你可以有专属司机。”蒋攸文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些,“我妈有和你说我哥的事吗?”
“她说他从小就很省心。”
“是,不过我哥的省心是被我逼出来的,因为我从小就是个麻烦精。”蒋攸文说,“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我爸妈带着我四处求医,就把我哥交给我外公照顾。我外公军人出身,很严厉,每天敦促他跑步、看书,不准他抱怨哭鼻子,一旦我哥说想爸妈,他就告诉他我的病还没好,他不能再当拖油瓶。
或许是我外公的思想灌输太过深刻,我哥从懂事起就很注重三样东西:身体、学习以及钱。打我有记忆起,他总是班里的第一名,我虽然前两个字和他一样,但性格和脑子压根没法比,即使他再努力地帮我补习也没用,所以最他后考了北京的医学院,我只能读个普本的口腔医学。”
“可是你的诊所做得也很成功。”
“那是有了孩子以后开窍了。”蒋攸文赧颜,“我和我老婆初中就认识了,早恋。被请家长后,我就让我哥替我们打掩护。我妈一直以为我成绩一般是谈恋爱谈的,耳提面命我哥要脑子清醒。说实话,我一度怀疑他厌女,否则怎么可能抵挡得住那么多女孩的追求,后来才知道,我外公的去世对他打击很大,而外公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专心读书,好好做人。至于恋爱,他一来无心,二来我这个反面例子太典型,他不敢,也觉得我俩分分合合的太烦。”
蒋攸文顿了顿,像是想起一些感触颇深的事:“我哥其实很敏感。高考填志愿时,有亲戚说了句读医得读好久吧,好多年赚不了钱,他大三之前的寒暑假就拼命做兼职,见习实习期间也都省吃俭用。我外公是因为肺癌去世的,选科室时他谁的意见也没听,直接选了呼吸科。他原本想留在北京的医院,有次我妈太想他,电话里哭出声,他就回到了岚城……他好像要把很多责任担上身,家里的,医院的……哦,对了,他每个月有五百块的工资是捐给科里当救治经费的,刚转正那会儿他到手才五千多,除去房租伙食费……我不知道他怎么吃得消。菲菲有时开玩笑说他单身的原因是太穷了,也是,公立医院的医生看着光鲜,头几年还是在吃苦,所以干这行才值得尊敬,毕竟都是靠着理想在……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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