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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不放心啊,实在不放心我也有法子,醉酒之人最怕疼,我给福晋扎两针肯定就醒了。”相识这么多年胤禟这小子什么德行黄芪哪能不知道,以前就是九福晋生孩子那阵都没见他这样要紧,现在这模样肯定有什么不对。
“去去去,少跟爷在这胡沁,睡你的觉去吧。”黄芪这么说胤禟自然清楚他就是在打趣自己,其实他也不太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不知道不妨碍他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也不管老友眼神怎么揶揄,把人推出门去之后,便又靠回内间的暖榻上守着还没醒的林清。
两人里间的床是董鄂家早好些年就从南边淘换来上好的黄花梨,花了两年才打好的拔步床,专门留给林清做嫁妆用的。为了这个床,之后好几年董鄂齐世又东拼西凑花了不少银子,才凑齐了一整套黄花梨的家什给女儿。
林清正好是个燥热的身子骨,冬天宁愿把地龙烧得旺旺的也不能整夜都睡在火炕上,要不第二天一早肯定得流鼻血,这床就成了成亲之后两人唯一共处最私密的地方。
也就是因为这个,胤禟之前还老拿冬天不不如火炕暖和做幌子不往林清这边来。但哪怕如此,即便以前的林清什么事都愿意迁就他,却还是没换了这张床。
这也许就是她最后的执拗,和她觉得最能带来安全感不能抛弃的东西。就好像现在林清也是一样,她刚刚其实已经醒了,只不过隔着层层纱帐倚在外边的胤禟不知道而已。
林清醒来的时候正好是黄芪说要给她下针那会儿,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听到这个差点没吓到直接蹦起来。好在胤禟没同意,这才又稍稍安心了点。
林清喝醉酒的时候少也从不断片,她现在像个小香猪一样躺在床上装睡,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今天下午的事。上午那会儿在戏楼那边可能是听戏听得挺入迷,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戏里头一起稍微有些起伏。
所以等到一堆女人转战暖阁继续听书的时候,中午饭喝了两杯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林清,就撺掇着同样还想再续一轮的阿巴亥和他塔喇氏一起,又让琼芳去库房抱了一坛子梨花白出来。
中午饭桌上的酒是绍兴黄,下午的梨花白味道虽香醇也特别上头。哪怕后喝到半坛子的时候所有妯娌连郭络罗氏也被勾起酒兴分走了不少,林清还是成功的把自己给喝迷糊了。
人喝醉了之后啊就特别容易心疼自己,林清也不例外。听着说书先生抑扬顿挫情绪饱满的声音,林清有些迷糊的脑子里就全是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好好的日子过不了非沦落到这地界来。
原本委屈就委屈吧,屋里还这么多外人呢再委屈也得忍一忍,偏生前边梅先生说书正说到动情的地方,屋里好几个都跟着听得直抹眼泪,尤其阿巴亥还倚在自己身边抽抽噎噎的问自己,梅先生这书怎么说得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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